霁云：“师门有命，归墟剑派弟行走江湖，不得份，不得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才……”

诡异的沉寂。

霁云：“……

正在苦编理由的霁云：“……啊？”

霁云：“……”

“可是——”

沈离：“……”

他的神情太过真诚，沈离半没有怀疑，随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可歉的，是你们师门的规矩，不能怪你……哎呀糟了！”

“没有！”霁云一把从他手里抢回面，气得咬牙，“你在胡说八什么？！”

霁云：“……”

，尽数落到沈离中。

沈离脑中飞速思索，隐约明白了什么，试探地问：“你……不是许过什么奇怪的愿望吧？”

月悬，院内寂静无声，甚至没人察觉到那块面什么时候落到了草地上。

霁云一气，握住面的手指用力收，低声：“抱歉，我的确骗了你。”

“我的酒！”沈离被酒冲昏的脑此时才回过神来，方才那唯一剩了底的酒壶已经被他打碎了，倾洒在桌面的酒顺着桌沿到草地上，洒得一滴也不剩。

他这张脸生得极好，面无表情时，面廓清晰冷峻，颇有一副令人不敢目视的威严。可当他笑起来，那双锋利的薄扬起的弧度恰到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透几分摄魂夺魄的魅力。

沈离小心翼翼问：“当真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认真观察沈离的神：“……很抱歉。”

沈离叹息一声，捡起面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积雪，递给霁云，郑重：“如果是这样也无妨，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是，咳……我毁了你的清白，我一定会负责的。”

“今日喝得够多了，就到这里吧，改日我再请你喝。”

霁云笑了笑：“嗯，不忘。”

沈离鼓着脸颊，须臾，才勉为其难妥协：“那说好了，你可不许忘。”

沈离眨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沈离：“你你你……你给我解释！”

沈离认真：“你好看啊。”

沈离神不自在地飘，说不上来是局促还是期待：“比如……守如玉，不让别人看见你的脸，摘下你面的就意味着此生伴侣之类的？”

沈离率先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疑惑地皱起眉。

霁云：“…………”

他认识霁云到现在，此人始终是沉稳不惊的模样，不就是揭开了他的面，这人看上去怎么……这么张？

沈离这模样不像是装的，更何况，若他真的认了他的份，本没必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地与他演戏。

“当真没有！你到底——”霁云的话音戛然而止，很快反应过来。

这么说那天晚上，他当真没看见他的模样？

霁云一愣：“怎么——”

不知谁先起了，两人电般分开，同时开。

霁云猝然迎上沈离的目光，问：“你看我什么？”

霁云把人拉起来：“胡闹什么，当心割伤手。”

有那么一瞬间，沈离脑中一片空白。

不得不说，这人真是照沈离的审长的。

二人就在这么一个仿若拥抱的姿势下，彼此僵持着。

霁云：“我、我可以解释！”

沈离在石桌旁蹲下，心疼地弯腰去捡地上的酒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