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邵大师不是来发小广告的，见那人接过名片居然不算命就想走，便跟晏寒江打了声招呼，跟着人往里走，鼓动三寸不烂之，说什么也要成这笔买卖。他这些年虽然还是没怎么研究算命业务，可人家都说来自己是来看病人的了，还不好忽悠？要是能卖他几张符，跟晏兄的房租就有着落了！

“不算不算，我还得去探望病人，没时间……”男人下意识往旁边避了一步，脚步匆匆地走向昔日小区改造成的医院，一抬看见穿着袍眉笑的邵长，就像中了毒一样无法自控地接过了名片。

邵长满面笑，情饱满地忽悠着，把这个曾经是晏寒江千挑百选小区的风批评得毫无可取之，以这块地方气太重，住院又有太多死后不知自己已死的野鬼驻留尘世，不利病人康复的理由劝他买几张禳野鬼宅符。看那人已经有了几分掏钱的倾向，又还有犹豫，便朝着住院楼上随意一指，神莫测地说：“你看那间窗后有异光影过——”

“这位先生，贫观你准丰满、秀藏神，可要算一算前程？”

本来是忽悠人来的，他竟真的看到窗后面有一淡淡光华闪动，与夕在窗上反照的光芒，却又如此鲜明的不同——那是客端的光芒！邵长习惯地疾退一步抓住了背后不远那只冰冷光的手，瞬间施法改变周围空气密度和折率形成隐效果，带着晏寒江踏云乘风，飞向楼上闪动着光芒的病房。

时移世易，沧海桑田，莫过于此。晏寒江随手攥碎了证件，沉稳地叹了一声：“早知把这边的房卖了……算了，卖了也没用，换个世界钱就不能用了，看来只好去钱行划钱再租房了。”

“你这是职业病，客还没投诉呢。”晏寒江踏前一步把他揽怀里，心情微妙的有不好，在走到窗边时又一丝笑容：“不起这客住的是级病房，咱们跟着住住就不用自己租房了。”

宗正小世界毕竟是晏寒江住过上千年的地方，也是邵宗严离家之后第一个落脚地，还是很有情的，特别是城郊那座公园，当初随便转一圈就能混一天吃喝。邵长握着过期不知多少年的银行卡，竟找不到自助取款机可，犹豫一会儿还是摸当初为他赚过不少生活费的名片，拦住了一名刚从车里下来的男人。

回去之后办手续。

传送阵光很快落回了他之前生活的城市，八、九十年过去，城市规划变动了许多次，就连当初传送阵旁边的地铁站都不知改建到了哪边。两人只好驾云而起，顺着飞惯的空中路线低飞一阵，才终于找到了当初生活过的小区。

他一抬手，窗就向外敞开，金红的夕从窗外投到病房当中的大床上，客半张惨白清秀的脸庞。下半张脸上盖着氧面罩看着有变形，藏在被底下，不过上的客端光芒却是十分清楚。他上粘满了电极，线连到床的监控仪上，仪平静地闪着，血压却才只有90/60，气血缓缓地、平稳地

——那里整个小区都被推平，改建成了豪华的大医院，他们当初居住、生活、买菜的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了。而攥在手里的本和房产证，也因为房都拆了而变成了两沓废纸，想要再假装自己的孙办个产权转移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