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半天话，两人才想起来屋里还没开灯。邵宗严回到门开了灯，把书包放在玄关吧台上，灯光亮起，才看客厅里一片狼藉，地板大片大片地被泡了，开的箱盖磕坏了好几，地板面也被撞了划痕。

虽然想到小小的人鱼挂在救生包上的模样就觉着脸红心，可邵宗严也舍不得他受那个苦，忙摇了摇：“这可不成，还是再作打算吧。”

原来家里没贼，闹这个声的就是晏兄本人啊。他松了气，把脸从人家抬起来，泪问：“方才是我莽撞了，晏兄没受伤吧？”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摸在伤上倒是让人很舒服。邵宗严闭上由着他给自己冰敷了一会儿才：“我也没事。没想到晏兄这么快就定了，我不应该把鱼缸上面的台盖上的，你化形之后一定憋得狠了吧。”

他说得如此自然，邵宗严也答得自然：“我这边不知什么时候有工作，晏兄要是想跟去，大约还得像从前那样与我形影不离才行。”

他今天买的菜可不算少，把鱼端过去给晏寒江垫肚，便又回到厨房开始对付其他材料。新鲜的梅斩成瘦得宜的茸，上切成小块的蹄和碾碎的馒屑搅匀，用小勺量取罐装汤一打去，团成杯大的清汤里慢慢炖煮，就是一鲜的

上，双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胳膊。

晏寒江看了看泡在里的尾，没多考虑便答：“反正我雷伤未复，是以小些的态生活反倒更省灵力。不过现在我的情况总算好些，不用化成原形泡在缸里了，你也可以把我当作装饰挂在书包上拉链上，我看门六中的学生有不少都这么挂。”

邵长二话不说了厨房，从包里掏现买的新鲜黑鱼，拿刀背拍了便开膛剖腹，飞快地剔骨切片，了一锅煮鱼来。

回到客厅的时候，晏寒江已经从鱼缸里爬来了，肩上披着沙发巾，拖着一条比还长的尾淋淋地坐在沙发上。但奇异的是，地板上的倒是得净净，也没落下什么新的迹，也不知他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是啊，定这么些日，晏兄连鱼都没吃上，现在一定饿得狠了。

邵长过惯了苦日的人，哪儿能看着这么糟蹋东西，连忙去卫生间拿墩布地。晏寒江弹了弹指，运起一丝法力跟他抢过墩布，挥手叫他离开：“你先去饭吧，这儿有我收拾。”

他的鼻尖撞得通红，角犹然残留着泪痕，忍泪意抬起看人时真有笑还颦的楚楚风致。晏寒江仿佛又给他撞了一下，尾不由自主地在鱼缸里动，发哗哗的声，面上倒还不动声，抬手摸着他发红的鼻梁，淡声答：“我没事，你这里撞伤了吗？”

邵长也不多问，只摆好碗筷，嘱咐他慢吃，留肚吃其他菜。

晏寒江抹净那张脸上的珠，终于放开他，坐在箱边：“我也是才醒过来，应到家里空无一人，本以为你又去哪儿救人了呢。”

他顿了顿，没等邵宗严答话，便一气说了自己的打算：“你才刚刚踏炼气关，还不懂什么法术，一个人到救人也不安全。恰好我已得天妖沈前辈传授了避劫之法，也该到其他小千世界多练习龙门……就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