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屋里，季山直接掀开被将叶清岚了去，而后压抑着怒气：“我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养着不要下炕吗？你也答应了，你就是这么答应的？厨房油烟那么大，你刚好些就瞎这么折腾，你是不想好了不成？”

叶清岚本来在厨房生火准备午饭，先是被突然回来的季山放下板车时那一声响吓了一，接着就见季山沉着脸冲了来，往日噩梦般的记忆突然被唤醒，立时吓的僵了，下一刻，却被季山猛地抱起，骤然的失重和心中的惊惶让他双手下意识抓住季山的衣襟，噤若寒蝉。

沉默了一会儿，季山坐在炕边，他看着叶清岚，打算说些早该说的话。

不过银货两讫，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退回去一些，只得咬着牙拉着板车一步步往家走，好在只是刚开始拉的时候费力些，等走起来便轻松了许多，只是到家的时候到底比原本打算的晚了不少。

叶清岚终

，还想再多待会，季山便和他告辞了。

说起来，也是季山自己没有守约，时回来在先，而他也没有告诉叶清岚自己的病情如何，所以叶清岚的行为也算情有可原，这么一想，季山不禁开始反省起自己刚刚似乎太严厉了些。

“……抱歉，我，我刚刚有急，声音大了些，吓到你了吧。”季山有些懊恼地说，见叶清岚不说话，也不看自己一，不禁暗暗叹了气。

季山拉着板车往集市外走的时候，看到一个卖藕的，见藕新鲜，问了价钱也觉得合适，便一气买了一百斤，请人帮忙抬上板车，等季山再拉起板车的时候，不由地有一瞬间的懊恼，好像买的太多了。

“清岚，关于你的，我一直都没和你说过，是不想你有太大的压力，影响恢复，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和你说清楚的好，你听不听我的话不要，却不能拿自己的不当回事。”

见叶清岚依旧神淡淡，看都不看自己，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季山不禁有些束手无策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从前我伤你极，我也知当初你不是心甘情愿嫁……嫁给我的，等你养好了，如果你还想离开，我便与你和离，放你离开，煦儿……你也可以带走。”

季山越说越气，膛一阵起伏，但见叶清岚缩在被里，脸上一血都没有，只一双眶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兔，也不知是被厨房的烟熏的，还是被自己给训的，一副可怜虚弱的样，让他满腔的怒气都化作了无力。

“胡伯告诉我，你这次生病引发了旧疾，加之本就极其虚弱，想要恢复如常人一般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此次若是不调养好，将来……怕是会影响寿数。”季山接着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还有煦儿，我一定会让你们都好起来的。”

快到家前，季山就发现自己厨房的烟囱往外冒着烟，他本以为是吴婶儿见自己总不回来，就来家里给叶清岚和季宁煦午饭，可等他了院，看到厨房里那个被烟雾呛的连连咳嗽的纤瘦影，脸顿时就变了。

他砰的一声放下板车，三步并作两步冲厨房里，一把夺过叶清岚手中的烧火丢在地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