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跟我回家吧。”张思嘉说。

直到大二的第一个学期结束，左临渊亲耳听到张思嘉在电话中和父母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他说：“好啊，既然你们想让我带个人回来给你们看，那我就带回来。”

这个人不认识张嘉，永远也不会把他当作张嘉的替代品，他是把他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着的。

就在那个冬天，张思嘉把左临渊带回了家，当着父母的面柜，当即被赶家门。左临渊记得那个黑暗的楼中，

可是因为一时的动而升华的情，在那份动容逐渐褪去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两人的关系始终淡淡的，像朋友多过像情侣，就连上床都像是纯粹解决生理需要，甚至从不到最后。张思嘉不愿意的事情，左临渊从来不去勉他，于是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维系在一起。

天蒙蒙亮了，一夜未睡的张思嘉看着左临渊从昏睡中醒来。

肇事的车辆逃逸了，空的路上张思嘉慌地打着急救电话，徒劳无力地对着昏迷的左临渊说话，一遍又一遍。

于是他了一个憔悴却灿烂的笑容，说：“左临渊，我们往吧。”

走在他边的左临渊发现得比他早，反应也比他快，就在汽车快要撞上张思嘉的一瞬间，他一把推开了张思嘉，结果自己被撞倒在了路边，破血不省人事。

那个神里装满了故事。

左临渊隐约觉到了什么，可到最后他也没有拒绝，他说：“好。”

从那天起，两人就在一起了。

尽的希望，那天之后左临渊就开始明里暗里地向他示好。张思嘉虽然觉有别扭，但是于一微妙的心理，他没有断然拒绝，两人逐渐越走越近，比朋友更亲密，比恋人更疏远。

这疏远的界限无不在，就像张思嘉明明很讨厌左临渊叫他“思嘉”，可他却从来没有提这一。每当左临渊这么叫他的时候，他就会从前温的梦中惊醒，回到冰冷丑恶的现实中。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迫自己清醒着活下去。

幸好命运还眷顾着他，左临渊颅内血并不严重，只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等待他醒来的时间是如此漫长，那寂静漫长的夜晚中，张思嘉一直握着左临渊的手，那一晚他想了很多很多。

可是这一，左临渊从来都不知，他也不想让他知，就像他刻意不去了解左临渊的过去，只是冷漠地在心中划开一距离，将两人的关系撇清。

这被人过的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就永远也忘不掉了。

挂掉电话后，张思嘉地看了左临渊很久。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大二时，此时张思嘉已经向左临渊透了自己有个哥哥在二十年前失踪了，两人一起调查着当年的事情。这一天他们一边讨论着收集到的线索，一边在过路。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四周人烟稀少，张思嘉沉浸在话题之中，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环境，以至于一辆车横冲直撞地开过来时，他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

他是被着的，倾尽所有地着。

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路上，张思嘉的脑里都是空白的，他地握着左临渊的手，生怕他就这么突然之间停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