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李副队，也有被难住的时候。

当刑警这么些年，他还是一次碰上一丝儿都没有的受害人。

报案人在电话里说得十万火急，声泪俱下，李蔚然放下一饭盒的清炒虾仁，带着人就往外跑。赶到现场时才发现，这可能是他见过的最雪白净的案发现场，净过丐帮少帮主的胳膊——除了骨架上有不少泥以外。

李蔚然杵着趴办公桌上叹气。

沟里的碎，编织袋装的内脏，绑炸弹的劫匪，只求速死的受害人……

“没了。”

再去找刘医生问肯定是不明智的，他要手打自己两拳那完全算是正当防

现在？现在李副队都是叼着母亲牌□□看法医验尸。

李蔚然双目中光一闪，一掌把剩下的条拍嘴里，三嚼两嚼，梗着咙咽下肚：“刘医生，我你，这可是救了亲命了！”

“嘴张那么大嘛？你这副骨架比我脸还净，上连布条都没有，除了右小，浑上下没伤没疤，你掐死我我也就那几句。”

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就现在，李蔚然一双大已经要瞪得飞眶砸到刘法医脑门上了。

就一邮箱地址，连同学的同学姓什么都没问。

因为太净了，法医验尸验得目光呆滞。

刑警到市局刑警队副队长，李蔚然自然是见过世面的，而且是大世面。

李蔚然，李副队，市公安局李局长家独苗公，已经哼着歌走远了。

刘法医怕被球攻击，又迫于李副队官二代和队二把手的份带来的威，脱下手扯过旁边垫在糕盒下面的纸，刷刷刷写了个邮箱地址。

刘法医就手扔手里的钢笔，啪嗒打在门上，笔尖顿时就折了。

“那……DNA……”

“DNA？可以啊，我提了，你尽拿去验，验结果没其他样本比对，我等着看你跟你们队里那帮愣青大瞪小。”

李副队从前还是小李的时候，第一次现场，三个月没吃。

“男，蒙古人，25-35岁，右胫骨骨折后愈合，死亡时间三年左右。”

李蔚然着纸条转门，门快合上时忽然伸着满卷从门里蹦一句：“刘医生你一大老爷们儿老吃糕是不是因为平时看的太多不敢吃了？”

郊县地的老大爷刨地刨一颗骷髅，当场吓得失了声，翻着白使劲敲田埂，要不是隔家二妞正好路过帮着报了警，大爷这条命说不定也得代在骷髅旁。

“给你救命稻草，我同学的同学，据说在国学过骨复原。”

李蔚然攥着一脸不可置信，刘医生你从前没有这么不给力啊！

“别，你可别我，我挨不起局长的揍。”

“没了？”

刘法医心想，救不救得了你的命我不知，反正这个邮箱现在能救我一命。

“辣味比原味好吃，不信你尝尝。”李副队情地给手下那些队员推荐。有两个刚队的咬着牙瞪着，目光在李副队和解剖台上腥红的条间不可思议地盘旋，心中一片苍茫，胃里万风云。

李蔚然我要去跟你爸爸告状！

“臭小！我这钢笔用了十年了！”刘法医着脚，七窍冒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