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向南只觉得前一黑，顿时呼都不顺畅了，指着贺彦君，断断续续说：“孽……你这个孽……是要气死为父……”

贺向南掏手绢去拭徐婉的泪，柔声：“婉儿，别哭了，是为夫不好，我……我自然还是你的贺大侠……”

“您从小教我们，要天立地，忠肝义胆的大侠，要包容，要有气度。现在却要死一个重情重义的好汉，都不愿给他一个重新人的机会！既然您已全然忘却让孩儿武林盟学习的初衷，孩儿也不愿去当这个不辨忠义的武林盟主。这盟主，不、当、也、罢！”

徐婉急忙过来扶住他摇晃的，帮他舒缓气息，哀声：“老爷，你何苦为难自家人！你看看两个儿被你成什么样了？你看看飞儿，你费尽心思给他治病，他好不容易活过来，你却要把他上绝路吗？你看看彦君，从小被人夸到大的，他说的那些话在理啊，你怎么就不肯好好想想！你怎么就不肯给小祝一个机会啊！你还是我当初嫁的那个天立地，一正气的贺大侠吗？你还是不是了，贺大侠？你说啊！”

“总舵被破，祝玉笙却并没有输。以他的武艺和在分舵的威信，他想夺回总舵，易如反掌。他现在跪在这里，甘愿受剑，不过是求能与二弟厮守。他与二弟相，就如同您与母亲，生死关，能以命换命！”

贺彦君又磕了一个响，平静：“待孩儿说完一切，自会去祠堂领罚。”

贺向南长叹一气，，转把宝剑放回剑鞘，领着徐婉回到座位上，望着祝玉笙，平静：“把飞儿的解了。”

贺向南见徐婉双通红，泪不止，泣不成声，恍惚间又记起两人闯江湖的无数生死关，若没有她无数声“贺大侠”鼓励他克服险，本不会有武林盟，也不会有所谓的贺盟主。往事如般涌上心，贺向南转看了看泪满面，神凄厉的小儿，又看了平平静静，甘心受剑的祝玉笙，想起大儿中“不辨忠义”，终是败下阵来。

已经豁去了，说：“二弟说错了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可以，凭什么教中人就不能重新人？祝玉笙是我们的敌人，但他报养育之恩，保护教内弱小，手迎敌，又有什么错！”

贺彦君说完，从怀中掏盟主令，捧在手上，只待父亲取走令牌，便辞去盟主之位。

祝玉笙就着跪姿，扭过去，解开贺燕飞的。贺燕飞只觉得从没有这么愤恨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到地上死死抱住祝玉笙，低声骂起来：“你个王八，欺负我没有内力……你以后再敢擅作主张，我特么……我特么就把你阉了！！！”

祝玉笙知他正在气上，只伸手回抱，拍拍他的后背让他缓缓气，低声回：“是我的错，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再哭了，你家里人都看着

贺向南气得手抖个不停，连剑都握不稳了：“孽，这么多年，你在武林盟学的东西都喂狗了吗！你弟弟年纪小，老夫可既往不咎，你这么大了，还这般不懂事，现在就给老夫去祠堂领鞭刑！”

徐婉听了，泣的声音小了些，勉笑了笑，角生起些许皱纹，说：“老爷，你就随他们去吧！我也不愿再给飞儿张罗什么别家姑娘了，就让他和小祝好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