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见儿不肯起，又看了贺向南的脸，便低声劝：“老爷，飞儿受了这多苦才回来，先让他好好歇歇，别的事都可以再商量。”

贺燕飞本想再哀求父亲息怒，却听见祝玉笙转过来，小声：“给我。”，只好抿着嘴，焦急地等着。

贺彦君看了二弟哀求的神，叹了长气，撩开衣摆跪在地上，沉声：“恕孩儿难以从命。若杀了祝玉笙，二弟必定生不如死，孩儿实在不忍心。况且，孩儿已和祝玉笙比试过，输得一败涂地。他这般武艺，天下怕是没谁有这个本事能杀了他。”

，贺向南与徐婉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等贺燕飞真走来，他们才发觉有些古怪：这杜公怎么也跟了来？

贺燕飞知母亲这是心了，心下有些欣喜，但瞧见父亲依旧凝重的脸，只能沉住气继续跪着。

贺彦君主动站起来，拱手：“父亲，母亲，我与盟内安在教的内应谈了谈，发现细节分毫不差，二弟说的全是真的。他受了许多委屈，吃了许多苦，最后连命也丢了，若不是他吉人天相，恐怕早已变作一缕游魂，哪有机会回到这与我们诉苦。”

“……我本以为会曹地府，没想到却在山庄醒过来了。我怕他想不开会自杀，当日才会那般急着要去救人。结果，他竟真跑到后山去等死。被我找的时候，就剩一气吊着。这些天，我耗尽心思给他调养，总算把他养来。先前绝非有心欺瞒，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才叫他掩饰份。现在他已弃去长老一职，不会再为教事。我已经死过一次，再不愿与他分离，只盼爹娘能成全我们。”

贺向南顺着荒诞的开听下去，眉渐渐拧成一团麻，脸愈发沉。徐婉这手抖得厉害，等听到儿为了祝玉笙不受胁迫，甘愿服毒自尽后，背后已被冷汗濡，心中郁结，不禁抹起泪来。

“伯父说的没错，便是死在我手下的弟也有数十人。但武林盟与武尊教积怨数十年，武林盟有伤亡，武尊教何尝没有！总舵被破，舵内一些老弱妇孺无辜殒命，他们有些只是在教内讨饭吃，从没害过任何人的命，最后不也死在武林盟的围剿之下？

很快，更令他们不解的事来了，贺燕飞与杜小齐齐跪在了客厅中央。

这话一，徐婉只觉得心一痛，一边拭泪，一边柔声说：“我儿受苦了，快快起来，地上多凉。那小杜还是小祝，也先起来吧。你们两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胡闹！”贺向南一声怒吼，很快又忍不住咳嗽几声。徐婉知他这是激动之下牵动了旧伤，急忙帮他拍着背舒缓，安抚：“老爷别急啊，你自己都说了，儿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次怎么就不能随他了？”

贺向南听后，更为气恼，指着祝玉笙朝徐婉吼：“你知什么？！武林盟死在教手里何止千人，你去问问那些惨死的弟，能随他吗？！彦君还等什么？还不快剑杀了这个！”

贺燕飞直奔主题：“爹，娘，孩儿待会说的事，听着荒谬，但句句属实，恳请爹娘听完再下评断。”他见贺向南同意了，便将在教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来，比起救人那天的简述，多加许多细节。

听完这番话，三人神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