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么？倒符合他这番伪装。贺燕飞细声细气地回：“小人叫影武。”

贺燕飞摸不清这人想些什么。自己说不敢僭越，他就说不许打退堂鼓。自己愿自荐枕席，他又对自己分外嫌弃。反正退两难，左右不是人，倒不如什么杀杀他的威风。这样想着，他便拱起手来，慢慢说：“小人自小没什么特长，唯独善赌。陪您闲时解闷，玩起样比其它人定能上百倍。”

于是，他咬住下，拳握住，微颤，低下来，似乎在酝酿某情绪。半晌，他仿佛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都不是！小人只是……仰慕您。自打第一次见您，小人便惊为天人，此后便一直心心念念，整日寝难安，只盼再多见您一面。当日实在是情难自禁，才会作这等鬼迷心窍的事惹您不快，活该受这一掌。小人已死过一次，自知与您有云泥之别，从今往后，绝不敢再作僭越之事。”说完，他便俯下，重重磕在地上。

上挑，汪汪的，令见者心神漾，角一抹朱砂似的泪痣更是妖冶非常。此时，薄上还印有一丝浅浅的渍，他若轻轻舐一番，只怕要将人的三魂七魄尽数勾去。

只一，他便忍不住在心下叹息：若真死在这人手里，也算是了风鬼。虽说内心波涛汹涌，他却一直维持着畏畏缩缩，俯作低小的姿态，面上毫无破绽。

祝玉笙：“那就有意思多了，都准备自荐枕席了，怎能就此打退堂鼓呢？”，说着便又重新走回太师椅前坐着，端起一杯茶，盯着茶说：“可惜姿平平，武功也不济事，又凭什么令本座看？”

他颤巍巍地扬起脸来，有些瑟缩地看着祝玉笙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又往周扫了一番。

贺燕飞心底一沉：祝玉笙说的皆是死罪，只怕是心中早有断定。若要打破这僵局，唯有另辟蹊径。

“哦？倒还有些自知之明。”祝玉笙从椅上起，一步步踱到贺燕飞跟前，俯视着地上的人，冷声：“抬。”

祝玉笙饶有兴致地一丝微笑，悠悠地说：“更半夜闯到本座房里，还能活着来见本座，这么多年，你倒是一个。这是要蓄意勾引，还是伺机行刺，你可想好理由了？”

祝玉笙似乎颇为失望，摇摇：“瞧瞧这姿，哪里能作只狐狸，兔还差不多。叫什么？”

“哦，仰慕？”祝玉笙似乎轻笑了一声。

祝玉笙扫了跪着的人，慢慢放下右手的茶杯，左手有节奏地敲打桌面，漫不经心地开：“听说来了只小狐狸，死缠着要见本座，便是你？”

看着底下这人提到“赌”时突如其来的自信，倒与先前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祝玉笙也提起些许兴致，说：“那好。月卫，去把醉月居的两位请来，再找些会赌的，本座便等着，看场好戏。”

他只把戏足了，低声：“小人真心真意。”

一众黑衣侍卫中，气质最为沉稳，面容也最为冷峻的个男人回了声“是”，迅速消失在门外。才过半晌，月卫便领着约莫三十号人，井井有序排成三列，一齐来到议事厅，报上情况：“教内的赌神赌圣赌

贺燕飞一愣，想起看守中的“狐狸”来，只觉好笑，慢吞吞地说：“小人担当不起这等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