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镜晃，连焦都没对上。

池珺低低笑了声，改作往后翻。

钟奕微微叹息一声，将相机放在一边，去亲池珺。

钟奕想：我已经“死去”三年了。池珺为我了很多，他已经接受我不在了，为我报仇、帮我完成未尽的事。他对我仁至义尽，接下来，即便知我还在，也只是给他徒添烦恼。

他闭、睁，果然到了自己回海城后购置的房产。三年过去，家上只有一层薄灰。大约是偶尔还会有人

钟奕的手又落在镜上，一新的光洁镜面。

微微叹息一声，想：算了。

钟奕失笑，朝他伸手，将人拉自己怀里。

这样想了片刻，他慢慢收回手。

这一次，他却又犹疑：可池珺他……真的“需要”知这些吗。

池珺：“哥哥太帅了。”

池珺想：他果然不会真的拍。

钟奕转，池珺就快门。

咔”声。听到的瞬间，池珺肩膀颤抖的幅度更大了，梢都带了光。

浴室雾升腾,温的自上而下浇来,顺着池珺的发,到脸颊、到颈侧,再顺着肤肌理蜿蜒向下。

昨天才去看了钟奕,又有先前唐怀瑾的审判一直压在心底,这样时日长久，总算为好友讨得一个公。惦念这么久的人，会偶尔、见到对方的名字，太正常了。

是自己。半年前，趴在床上，被拉下一些，肩胛骨上的伤痕。安静地睡在哪里，能见到半张侧脸，此外再无其他。

池珺：“再来一次？”

钟奕静了静，想：我要去家里。

晨昏线后，只有一张模模糊糊的景象，像是快门的时候晃动得厉害。分辨许久，才能看白的墙、棕的床栏。往下一黑，大约是池珺的发。

所以一定……嗯,，看错了。

对钟奕说：“看我……”

他慢吞吞转过，低声念：“赶洗完、早睡。”

更晚的时候，池珺懒洋洋躺在床上，去翻相册。从晨昏线那张往前，他见到了预想中的东西。

他看了片刻，觉得钟奕大约是很认真地选了角度、还有调整光线。这样一张睡颜，在柔和的白晨光下，显几分难言的无暇、纯洁。

钟奕疑问的表情。

第189章番外二（上）

番外/接中元节

他该走来，该有自己的人生……我只是他死去的故友。

太小心了，明明相机没有联网，不会有的风险。但钟奕不止是“风险”，连一“可能”都不愿有。

池珺笑一笑，又举相机，去拍钟奕。

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大脑空空了一瞬。

声音飘到钟奕耳朵里,他好笑又无奈,又明白自己这样突然现，的确吓人。可自己不知来路归，莫名其妙存活于世,池珺是他与世间最大的联系、最大的惦念。他想知自己死后发生的事，也想安池珺，让他知,自己其实还在。

池总估摸着自己和镜的距离,觉得总不至于自己在方才的一时半刻里失去记忆,往镜面前走了一趟，写下四个字，用来吓自己。

池珺看着成像，慢吞吞放下相机。

这会儿，落地窗上的窗帘被拉开。外界是陌生国度的星空与海。

钟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