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嘴角掀了掀，带着一丝嘲笑和不以为然：“是么？”

指捂住红，那双天生就十分魅惑勾人的睛眯了起来：“谢我？你拿什么谢我，钱财？土地？奇珍异宝？别怪我说话直，忠武将军，你那家底可能连我还不如呢。”

“你要是想喊刚才就已经喊了。”单超勾起一边眉梢，指了指墙外：“你喊啊，大声儿，小声当心他们听不见。”

“一旦违背誓言，则断绝孙、天打雷劈，你敢发誓吗？”

“……你必须保证一件事。”

单超完全不跟她辩解，只听她又了片刻的神，才一拢袖，悠然：“我只见过宋冲一面……”

夜，中正大街，十多岁的卖艺少女隐藏在街角影中，望向不远慈恩寺门下那方空地，神中满怀恐惧。

“就是第一次遇见你师父的那天，中正大街，慈恩寺外。”

“……不愧是臭名昭著的暗门云使，”一个披袈裟、手持佛珠的老和尚站在台阶上，视线低垂而来，冷冷：“竟然能摆脱北衙禁军英的千里追杀，在那个女人底下把人带回京城……真是佩服，佩服啊。”

他一字一句缓缓地问：

锦心停了良久，才继续：“将来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不你爬到怎样的地位，都不能任何违悖你师父的事情，更不能伤害他……”

“何况，”锦心顿了顿，放慢语调玩味：“你现在又不是王爷，又不是皇帝……即便要奖赏我个女王公当当，当前你也没有啊。”

“我发誓。”单超背靠在低矮的围墙上，双手抱臂，俯视着她吐了三个字，继而：“我还能发誓将来一定会报答你。”

单超居临下与锦心对视，微笑着收回了指向墙外的手指。

“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谢非常有用，当然这取决于你愿不愿意相信，至少现在你告诉我什么都会安全无虞。”单超盯着锦心，男狭长邃的睛散发无穷的压迫，直直地压了她底。

单超似乎听了什么，瞳孔微微缩。

“相反下你只有麻烦，”锦心笑：“只要我放声一喊，这皇大内，北衙重地，即便是翅也……”

脚步铿锵作响，向门方向而去，渐渐隐没在了凌晨昏暗的天中。

·

锦心没有声。

锦心久久地沉默着，远暗蓝苍穹泛天光，犹如淡青的燃料在大布幔上渐渐扩散，鸟雀铺天盖地从地平线上飞来。

“过奖，我已经叛

那空地上站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全白衣鲜血斑驳，因为长途奔波而憔悴不堪，剧烈起伏着，只能以剑拄地来支撑。但纵然如此他还是站得很直，脊背劲瘦，甚至因此而显了一充满杀伐之气的压迫，令人不禁从心底里生畏惧来。

脚步再次由远而近，侍卫隔墙而过，铠甲兵戈碰撞声在黎明前的静寂中格外明显。

他怀里扶着一个少年，因为夜重的缘故看不清面孔，只能隐约分辨少年低垂着一动不动，想必已经昏过去了。

“二十多年前，远赴漠北的北衙禁军副统领宋冲，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