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虎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看人群最尾。

“大将军……”有个亲兵小声。

“不要！”单超上前：“住手！”

宇文虎在谢云冰冷戏的目光中哽了哽，随即：“那你想什么？”

“回来吧，谢统领。”宇文虎快步上前：“锻剑庄之事了结，雪莲也可以……”

他说：“好。”

地下室中鸦雀不闻，没有人声也没有人动，连呼都听不见。哑剧般的静默维持了很久，终于谢云直起，长长地、彻底地了气，从傅文杰冰冷的尸边站了起来。

“但最终得到解药的是我，不是么？”

傅文杰怔怔盯着前方，中涌大量的血，整个人极度痉挛。不过那只维持了短短数息，接着他扑通一声当栽倒，瞳孔迅速缩又完全放大。

他转穿过众人，拿起刚才搁在墙角的太阿剑，若无其事地走了密室门。宇文虎边对亲兵丢了个边快步跟上，只见谢云就这么一手着雪莲一手提着太阿剑，率先踏了地里。

他的脚步突然顿住，只见谢云抬手摘下雪莲，与此同时背对众人的形再次舒展，骨、腰骨、脊椎、肩膀，修长十指发关节归位的喀拉脆响，继而禁军统领的背影再次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单超正最后回看了密室中的棺材和尸，转大步跟上队伍。黑衣僧人英的面容沉郁冷肃，背上七星龙渊，正从破布中闪烁隐约的青光。

“雪莲怎么？”谢云冷漠。

“……”

某不祥的预突然从宇文虎心中升起：“你别来，谢云。当今圣上已经下旨，令你即刻回长安面圣叙职，将锻剑庄内所有人等及太解药事宜都给我理……”

——就在这一瞬间，谢云手掌如刀，在鲜血迸溅中噗呲一声了傅文杰的心脏！

傅文杰勉笑容来，急促倒了几下气，终于安然闭上了睛。

“……婉……”最后一丝气息如同呢喃般，从他冰冷颤抖的间掠过：“婉娟……”

“什么都不想。”谢云懒洋洋，语调乎意料地轻松又恶意：“你又想多了，宇文大将军。想得多的人容易早死。”

单超突然意识到什么，失声：“不要！”

这话一气氛顿时又异样起来。亲兵张地握了刀柄，单超也眉梢一，看看宇文虎又看看谢云，下意识偏了半步，隐约将七星龙渊剑锋挡在了宇文虎前行的方向上。

然而谢云没回答，从自己肩上掀起刚才匆忙披上的，少夫人生前那件绯红衣袍，随手盖在了脚下傅文杰的尸上。

宇文虎底掠过

谢云俯贴在他耳边，轻声：“我在。”

空气中难以言喻的绷终于在这一刻略微松动，人人都如卸去了千斤重担般，肩膀骤然一松。

他说这话已经晚了，傅文杰哈哈笑起来，因为血沫堵住了嗓的关系那笑声听起来如同咯咯，非常怪异又瘆人——然而他的神情却是开心的，或者说，锻剑庄的傅少庄主，就从来没有过这么期待又幸福的表情。

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和我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