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顿了顿，收回了手，并没有吭声。

林无隅看着杯里的，没有说话。

“我害怕。”林湛说。

“每天晚上我都会觉得有人站在我床边看我，”林湛说，“摸我的脸，每天晚上我都会吓醒。”

林湛笑了笑。

“我会，”林湛说，“我一晚上会醒好几次，到现在都是。”

面微微有些细细的波纹，因为杯小，波纹刚漾起来就消失了，一波比一波快。

“是……”林无隅说得有些吃力，这个称呼在他注意到林湛会避而不提的

林无隅抬起。

“你吧，我没吃过，”林无隅说，“不知该哪个。”

林无隅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想了一下：“一般不会。”

“……不，”林无隅赶摇，“我就是问问。”

“我这阵儿胃不舒服，”林湛说，“他们家的菜味还不错，尝尝吧。”

林湛也没再声，跟他一块儿沉默着，过了很长时间，才突然问了一句：“你晚上睡觉会醒吗？”

“嗯，”林湛也看了他一，“你要吃吗？”

“嗯，”林无隅握住自己面前的杯，“这两天通知书应该差不多到了。”

他靠在椅上，低看着自己的手，不再声。

“为什么？”林无隅抬起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林无隅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了一声，手在桌上重重地捶了一下，“林湛你告诉我为什么！”

“哦。”林无隅应了一声，觉林湛并没说实话，他的脸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有些苍白。

“害怕？”林无隅瞪着他，“你害怕？你是骄傲！你是天才！你是希望！你害怕？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厉害了，”林湛说，“小时候还老觉得自己脑不好。”

东西放到桌上，服务员离开的时候，林无隅和林湛同时开说了一句：“谢谢。”

服务员转离开了隔间。

服务员推门来，给他们端来了两盘心和一壶果茶。

“还行，”林湛说，“好的。”

“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留？”林无隅的声音平静，语速也不快，但说来的每一个字背后，都是在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觉察的角落里困扰了他十几年的痛苦，“你明知他们觉得只有你这一个儿，你明知在他们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的人！你明知我是多余的，我是因为你才生的！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

“怎么了？”林湛问。

“你……”林无隅顺着之前的话题，“现在怎么样？”

句。

直到林湛握了握他的手，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有些发抖。

“状元，”林湛看着他笑了笑，“报的h大吗？”

服务员关上隔间的门之后，林无隅突然不想再说话，他觉自己有些失控了，这无法掌控的状态让他不安。

“行，那我了。”林湛把菜单合起来放到一边，直接给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

“你为什么要走？”林无隅还是看着他，他不觉得现在是问这个问题最好的时机，但林湛的这句话，让他回想起太多不愉快的过往，而这些过往又因为林湛就在他前而变得格外清晰。

林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