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傅，怎么了？”

黄妈妈以为她得罪了什么人，抑或是姑娘们得罪了什么人。

一帮败类！

他们陆家、陆隶的妻家何家，还有各位表亲家，如乔家、孙家，一大堆的男人围在大桌前喝酒取乐，骰摇得震天响，边都是一的漂亮姑娘。

乔炳彰摸着自己的下，轻笑：“能得人如斯，还要什么后？”

其余的行院亦是可怜我们，亦是要嘲笑。人心就是这样的，好的时候要亲近，败了的时候亦不留情。

唱罢了第七支曲，香鸾悄悄推了推我，她指了指自己的嗓，摇了摇。

但凡能有一笔账，无论多少，亦是嫌弃不得了。

长睛的都看来了，沁芳楼的生意，是越来越难了。

况且乔炳彰兄弟亦在座，我提着一百个小心。

我低：“实在对不起陆少爷，香鸾姑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陆少爷怕还邀了别家的姑娘来唱曲，我们沁芳楼就不多打扰了。”

了起来。她们常四五个一桌推骨牌，把一吊钱扔得噼里啪啦的解闷。

我和师哥没办法，除了平时的活，又额外接下了一些。

我腻味已极，说：“不然如何？”

他这一声实在突兀暧昧，在座的一个肚里的坏比一个多，自然听得其中的狎昵，纷纷大笑起来。

原本除了沁芳楼的姑娘唱曲，别的院的姑娘局，我是不陪的，现在亦得接下了。周举人那里，我也应着一份差。现在哪家要抄录佛经黄历了，我也会去接。

乔炳彰拉着我不放手，对乔老六说：“老六，你不是说有新鲜玩意请我们看么？”

唱曲的却唯有我们沁芳楼的香鸾一个人。

月生天天哭，哭得泡时时胀着。

我起初亦是如此以为，早已把乔炳彰和我的约定的一月之期抛到了脑后，忘得净净。

香鸾一个人唱了五六支曲，嗓都快哑了，我亦是手酸得厉害，仍是不敢停。

香鸾亦是笑起，福了一福，说：“真是对不住陆少了，只是答应了别人，不好推脱，请陆少海涵。”

乔老六笑得极为不怀好意：

陆隶时不时看看我，只是酒桌之上，红男绿女的，谁还知他打的哑谜？

乔炳坤亦是笑：“我五哥风无限，你们学不来的！”

我懒得理他们，只和陆隶了就要走。

更有甚者，拍着乔老五的肩膀大笑：“老五，你后茫茫，若要他了后土，岂不无后了？”

直至陆隶的小儿百日宴上，我陪着香鸾去应唱。

谁知刚从乔炳彰后走过半步，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扯在原地，说：“仙栖，就这么走，岂不可惜？”

只是黄妈妈的脾气开始见长，眉时常锁着，坐在那儿不停地翻账本，也不知是不是真能看个。

我手指亦是得了汗，自然会意，放下三弦起礼了礼。

陆隶和乔炳彰同时看向我，前者的目光还算温和，后者则带了许多的戏谑。

陆隶刚要说话，乔炳彰忽然抢先笑：“仙栖，要走了？”

最难熬的是月生，她没了收，难以支撑她和卢十郎两个人的日常用度，再说不账，黄妈妈也开始变得不近人情起来，隔三差五就要撵卢十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