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吉还告诉我，他和长秀住的那段日，他师哥晚上睡前跟他讲了不少掏心窝的话，加起来比一起学习时候的话还多，叫他动了好久。

忽然从窗外传来树叶沙沙的声音，我探去，并不见有一丝丝微风，更加奇怪。

那是同为男，内心共有的最为激宕的一面。

忽然听见他在我后说：“今天多谢你，我伤一好就走，不会叫你为难的。”

我不知他这样的想法是哪来的，亦也不愿意他担心，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住在我屋里的事让黄妈妈知了，好一顿的大闹，我脸上没有面极了，宇文钊却拿一大锭银给黄妈妈。黄妈妈一称，足足有五两还多，非要开间上房给他住。

师哥来我这里也愈加频繁，他总悄悄跟我说：“他们这江湖人和我们不一样，无情得很，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而那把剑，亦是叫我迷——剑泛着银灰的光泽，每当宇文钊挥动它的时候，但见如雷如闪，瞬间划破凝固的空气，带着无穷的杀气。

还真不见外。

还算有良心。

一个半大不大的屋里，住着我和长吉，已然有些拮据了，不知他为何还这么喜这里。

谁知长秀见了他，什么也没说，把自己的床分半张来给他师弟睡。

我笑了笑：“没关系，慢慢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连忙走了去，却见宇文钊在院里练剑。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骤然间，剑一挑，跟着他一个反，剑尖直直地朝我抵来！

宇文钊冷声问：“为何不躲？难你打定主意，认为我不会杀你？”

这天早上起来，我觉自己的胳膊已经痊愈了，打算去告诉黄妈妈，好去揽活。洗漱好了屋，却见宇文钊睡的床上已经没人了。

我到自己内血沸腾。

他习惯地把人看扁，这一总是叫我不舒服。

我磨磨牙，从牙里挤话来问他：“你到底饿不饿？”

我转往外走。

宇文钊却说：“这里安静，我就在这里，平时也不要叫人来打扰我。”

是，你确实不会杀我。

剑尖抵在我的眉心前拇指宽的距离。

第14章如霓如绮

自他光明正大的在这个屋里住了下来，把长吉给挤了去。他抱着铺盖去和长秀，走之前还和我抱怨，说：“师哥都习惯一个人住了，冷不丁的我去挤他，他一定是要生气的！”

我愣住了，他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不过这是后话了。

健，连二三的功夫也算不得。”他嘲讽似的一笑：“我也就是随一问，你不必激动。”

宇文钊手下的招很少，每一招都极为净利落。

我一动也不能动，仿佛僵住了一般。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剑飞快地刺向我！

宇文钊似乎压没意识到是我收留了他，随说：“那你就拿吃的来吧，我不挑。”

大约是环境使然，我见过不少人舞剑，却很少真正见人练剑——一招一式比去，都带着劲风。每一次手，都志在要致人于死地。

我的胳膊一天好似一天，宇文钊左上的伤也没那么骇人了。

但我不躲开，确实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