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坏了！」

「彩虹梦要关了，」他用难得的激动语气说，「彩虹梦要关了，彩虹梦要关了，它要关了。」

「你有准备胃药吗？」陈海天担心地皱着眉。

「陈小万，讲一次我就听懂了，」梁莉的声音里夹着奇怪的吵杂声，像是刚把青菜放到油锅里的那油爆声，「真有良心，还提前通知，不像那个拉站，说走就走。」

「练习煮饭，看来我又步了—咪咪，」梁莉四周的吵杂声终于消失，但现明显在吃东西的窣窣声，「我也因为那个拉站突然关掉而失去一些网友，一两年总是不舍难过又遗憾，想杀了站长的心都有，现在却觉得这也算好事，把回忆停在那个瞬间，很。」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总之，势均力敌的两只刺猬，年轻时很难在一起，」梁莉叹了气，「我这一两年才想通

，希望它们长存，又期待看到它们毁灭。

「你上次煮汤结果中毒……」

「现在的我会留她，因为现在的我有能力留她，我跟她失败是因为我在没能力留她时留了她，」梁莉似乎吃完了东西，电话里传来烟的声音，「我跟你说过，两个优秀的人，要相守还真他妈困难，那时我们太年轻，自视甚，不懂包容跟退让，总想着要赢，要打败对方，要让对方崇拜我，所以最后两人都输了。」

「你连的好坏都分不清……」陈海天坐回电脑前，盯着公告：「十年一梦，曲终人散，本站将于六月二十七日关闭，请各位旅客在彩虹消失前打包好行李。」

理过多如陈海天，上站时看到公告，也慌了手脚，甚至来不及看信箱里没有事寄来的每日信件，就急忙打电话给梁莉。

「你在想李组长该怎么办对吧，」这次梁莉的声音夹着锅铲声，「我不能告诉你该怎么，但据本姑娘的切经验，我会把它放着不动，让他跟彩虹梦一起成为回忆。」

还剩三个月。陈海天觉自己的理快要失去控制，没有事不像梁莉中的「一些网友」那般无关痛，「如果是对方是安妮，你会怎么？」

「陈小万，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好吃吗？」比起关站，陈海天更担心梁莉。

「喔，」陈海天一气，用理压住其他思绪，「你在嘛？」

因为陈海天有理控制的问题，生气了就面无表情，哀伤了就张微笑，事情超轨就事不关己般的隔岸观火，然后静待外毁灭。

「优秀，你还真敢说。」陈海天用手指着窝，万分无言。

三月二十七日，彩虹梦贴公告，宣布将在三个月后关站。

「要关了……」陈海天的脑袋发涨，心似飞絮，这件事超乎他的认知，彩虹梦要关了，那没有事怎么办？

梁莉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电话里只传来吃东西的声音。

「饭有熟，但菜太咸，呸，噗，还有奇怪的焦块，」电话那传来梁莉扒饭的声音，「跟你说，在站上传讯息跟传MSN不一样，桃红的讯息很容易引开着小的心动氛围，噗通噗通的，在站上聊习惯，换到MSN就是见光死，以上也是个人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