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叫你走了。”沈淮初埋怨着，又发现说这话不对，低下，“对不起。”

接着，沈淮初伸了一下，似乎觉得味不错，还啧了啧。

沈淮初不听他的，挣扎着要离开，却被少年死死住。少年另一只手起一符纸，嘴迅速开合，咒语念完黄符炸开，烟雾消散后他终于看清沈淮初的模样。

少年的声音有些抖。

顾青行微微一愣，这人竟是长大了，脱离了七八岁的稚气，转为十二三岁的青涩，却漂亮到找不任何词汇形容。

这话带着重的鼻音，尾音有些颤，像是扫在心上的羽，又似是撒。顾青行还没反应过来沈淮初要嘛，脖颈就被他用鼻梁抵住，这人像动一样嗅闻，鼻息尽数薄到少年雪白的肤上，霎时间起了颤栗。

“我不会走。”顾青行拧着眉，剑在手上一挽，青光从破庙内扩散至外，一个半球形结界筑起，随即顾青行丢开剑，半跪到沈淮初面前他的脑袋和后颈。

才刚说第一个字，少年睛猛地瞪大，疼痛和酥麻从颈传来，随即听见咀嚼和吞咽的声音——沈淮初咬了他，咬下一块，并且吞了下去。

颈间的血蔓延到衣衫上，许是觉得浪费，沈淮初一路了下来，但衣料的不好，他又嫌弃地挪开。又过了会儿，他从少年上退开，背抵着一坐下，抱膝偏看向顾青行，浅褐双眸亮晶晶又漉漉，嘴因染着血格外的红。

尖长的指甲狠狠刺中，沈淮初极力隐忍，“顾青行……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从我面前消失……”

“饿了，想吃人。”

但此刻的沈淮初力气太大，就着顾青行的手骤然抬起上半，膝行到少年前，住少年迫使对方后仰。

沈淮初现下模样不适合抱着，顾青行不得不重新将他放回地面，接着他抓住这个机会爬起来，低吼一声接一声，企图用这方法把少年驱赶去。

“沈……”

沈淮初说不话，他嘴张了张，闭上猛然后退，在地上了一圈后变回人形。他手脚比之前长了一截，乌发从及腰变为及膝，衣衫被突然变大的骨架撑破，.在外的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凑到顾青行肩膀上，轻声一笑：“你自愿的啊。”

原来是真的想吃人？

“清醒了？”顾青行开。

顾青行充耳不闻走到他面前，掰开手指扣住他的手，对于自己手背被划血丝毫不意外，然后将灵力探沈淮初内，想帮他平息躁动。

通雪白的灵兽浑是灰，浅眸痛苦地睁着，其间氤氲的汽让珠犹如蒙上一层琉璃，他四足不断屈伸，力极大。

摸索，抓住一个茸茸的东西后便带怀中，“矮，解除隐术……”

顾青行挑眉，话脱而：“我走了你去咬别人？那个帮你铸剑的？”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好受一。”

这个时候应该反抗，把沈淮初推开然后打他一顿，但顾青僵着没有动弹。沈淮初的长发扫在他手上，染了血后漉漉的，格外的黏，让他没来由的想起之前原野上这人说的话。

顾青行松了一气，心中却升起一微妙的失落，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沈淮初伸手在乾坤袋里掏了掏，跪着送过去一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