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台外面什么？”“对不起。”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方宇钦愣了愣，心想这个经理刚来就好大的官威，比风还冷。

“M，我还是决定和小朱分手。”

“住一起五年了。”

“你健

方宇钦回到工位，同事叽叽喳喳的八卦声又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这回是女同事们的声笑语：“哎你知吗，新来的诸经理原来是北京总的领导，听说是为了女朋友在这里买了房，特地申请过来的。”“天啊，好痴情哦！”“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男朋友，为我一掷千金买豪宅？”方宇钦脑袋，腹诽：傲慢成这样，谁他妈敢他女朋友？

“铃铃铃铃铃！”一阵尖锐的上班铃响起，办公室顿时安静，失去了人声，甚至连呼声都难以听见，往耳朵里钻的只剩那无尽的机声。方宇钦受不了这个氛围，这令他想起小时候上课，教导主任躲在门后面偷看的场景。所有学生知他在后面，所以假装学习，主任也知学生知，两派在一近乎诡异的沉默中达成了一形式上的欺骗，彼此满意。

他确实就是为了和他讲话。这个员工去台不把门关死，冷风全往他办公室，是不是有病？新经理教训完员工之后继续工作，一边翻阅文件一边觉得自己可能是得罪了谁，被人故意下放到这里来当为期一年的项目经理，接材料及其有限，人事一封邮件都没有给他发，team人员资料都不全，就匆匆忙忙喊他上岗……工作怎么展开？诸今尽不自觉叹了气，倒在了椅背上。

方宇钦想了想，继续打字：“昨天公司发了个员工宿舍的文件，我应该可以申请，在这之前我就重新找个便宜的房呗。多上下班的时间长。”

“我、我在……”他停止幻想，低下，习惯地耸起肩膀，“吃午饭。”

没多久，M回复他：“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更糟糕的事，由于早晨效率过，方宇钦又他妈提早把任务给完成了。他盯着电脑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打开聊天件，找到了好友：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方宇钦拧起眉，用更大的声音的反问回去，连办公室里的人都听见了，“你有权过问员工休息时间的自由活动吗？”纷纷向他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像看个反叛英雄似的。

诸今尽：“吃完了就早回去工作。”他说完转走回了左手边的经理办公室，好像是专门来同方宇钦讲话的一样，叫人摸不着脑。

是因为圣人不常有，所以恨完之后人会开始计较利益得失，心里“啪啪”算帐，和对方在一起的那几年付多少，得到多少，如果分开了会怎么办，自己的生活质量会下降么？房、车、孩，老人、情人、友人……那么多年下来纠缠不清，此时才意识到两人结盟的好。这时候对方再一求，哭两哭，发个毒誓，往往也就心了。冷静下来就会觉得：算了，没有人能无条件自己，不如早醒悟，过好自己的生活，反正人活着不“度日”这三个字。

“说话呀。”

“五十年的都有分呢。话说你怎么突然下决心了？分开后租房和生活开销怎么解决？”

方宇钦了早已发红的鼻，盖上饭盒准备回办公室。拉开门的时候，他险些撞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