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后不由得吃了一惊，却见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只是说着“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金作天相对温和，看那婢女如此惶恐，心中不忍，朝她说：“你先去吧。”婢女朝二少爷拜了拜，急忙退了去，生怕夫人又要发火。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他到了母亲房外，正要敲门，却听见房中有争吵的声音，听声音是母亲和一名婢女，他眉一皱，母亲向来不会与下人计较，今次怎会如此反常？

数十把刀，数十个武林手。

人都有恐惧的时候，恐惧会使人奔溃，使人放弃。

母两沉默片刻，金夫人忽然问：“你最近是不是跟何家来往得较多啊？”

“你们想不想死？”

静谧如死寂。

他放心不下，不等母亲回答，推开门走了去。

是搅了他的清净。

“你不想我们死？”

金夫人听了二少爷的声音，神情有些慌，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她：“无非是下人惹得娘不兴了。”

金夫人幽幽叹了气，着自己的太，让二少爷扶她坐下，她：“想来是你大哥失踪多日，娘亲心绪不宁，脾气也大了些。”

既然终将要死，又何须苦苦挣扎？

“我走，你们走。”

一个人，一个没有份、没有武、没有灵魂，只有一双拳的人。

金作天站在她后替她垂肩，笑：“大哥武功，定不会有事的，何况往北一路全是我大元的天下，往南一行又有张将军沿路布防，大哥定不会有危险的。”

“你死，我们走。”持刀者终于开，却冷如寒风。

金夫人看他如此羞涩，心中早已明白，不由得些许温和：“作天啊，你弱冠已有一年，也是时候寻门亲事给你了。”

萧玉山却没想到有人要取他命。

金夫人笑：“你大哥说不定这次游历江湖就带了个漂亮媳妇回来，所以我还是比较担心你。”

“那何家二小娘亲也十分中意，一看便是贤惠，若非她对你大哥无，我想你父亲定会将让你大哥娶了她的。”

说到此，金夫人一扫方才的暴躁，竟开始话多起来：“想来江湖之中能比你大哥英俊的男实在太少，而且他武功，生名门，多少姑娘都对他得死去活来的，你却不比你大哥，你整日躲在房中看书，与姑娘一说话就脸红，娘亲还是更担心你啊。”

无风无雨无任何外。

他终于还是说了心中喜的人。

一双拳；数十把刀。

金作天面上一红，轻声：“大哥突然失踪，何家大小还曾闹着要自杀，她的妹妹没了主意，便与我商讨如何应对。”

婢女离开后，金作天笑：“母亲，什么事能发那么大的火？”

只有生命和生命的对视。

他在江湖本是无人知晓，只有金府的人对他有些认识，那么这些人为何会来杀他呢？

金作天脸上红得更可怕了：“母亲，孩儿还小，最起码也要等大哥成了亲，才到我。”

又有谁会想死？这本是个极为简单的问题，可在江湖，生死已由命，并非靠自己争取。

金作天听了不由得：“母亲，怎么了？”

因为生死就在下一刻，此刻不论说什么，或是什么都已徒劳，因为生命将在下一刻谢去。

一个人；一群人。

——但恐惧也会使人勇敢，使人忘记痛苦。

“娘亲，其实孩儿比较中意何家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