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冰凉的手贴在他的额上，李唐一抖，睁开看到谢斯年透过面淡淡地看着他，就要坐直，肩膀却被对方轻轻压制住，“车？”

李唐无力地了。

谢二跟着他了家门，让佣人小心地把画室里的作品和颜料都带上，笑着说：“少夫人，大少爷听说您喜画画，特意让谢一准备了一间画室给您，比这间大多了。”

这里是他家。

“还有一样。”李唐突然想起什么，脚步轻快地回房，过了一会儿迎着谢二的目光走来，“都好了。”

车开谢家，车内的氛围登时凝重起来。李唐坐如针毡，频频望向窗外。坐了一会儿，李唐起车，胃在翻腾，整个人绵绵地靠在椅背上。

画都搬好，谢二问：“少夫人，东西都收好了吗？”

少年无辜地看了看手中的西服，肯定地颔首：“这是恩人的衣服，不可以吗？”

车停下的位置比较偏僻，还要走一段才到他家。谢斯年不好，李唐不肯劳烦他，好在他也不持，只让人跟着去搬东西。

谢二望着他期盼的神，咧着嘴呆笑起来，克制住起来的冲动：“可以可以，您想带什么都可以！”

李唐眨着清澈的眸，谢斯年似乎没有想象中可怕。

厅里母亲的照片前，百合已经枯萎了，颓丧地垂着枝叶。李唐拭着相框，浅浅：“妈妈，我们要搬家了。”他飞快地抬看了一下谢二，见他没注意，轻声，“我结婚了，多了很多家人。”

门也方便，也不至于依依不舍，但谢家人仍让人装了一堆东西，开了辆车跟在他们的车后。

装作心不在焉的谢二叹，少夫人好生单纯不作。

回过，谢斯年已经从车里下来，扶着手杖看着他。“我想你应该有东西要收拾，便想先过来一趟。”

等李唐被叫醒，谢斯年肩膀上的西装被他压痕迹。他不好意思地谢，先从车里下去正要弯腰去扶谢斯年，睡迷糊的脑袋一看周围的场景，立刻醒过神。

李唐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不少，忙摇说不用。谢斯年黑的睛静静看着他，回过了不再理会他。李唐嘴里发苦，瑟缩地闭着睛宛如一只小鹌鹑靠在椅背上，像寻找着力似的，慢慢地斜着歪着脑袋靠在了谢斯年的肩膀上，角余光看到他绷直的嘴角放缓。

医生说谢斯年的情况堪称奇迹，科学也不好解释缘由。尽他好多了，但似是后遗症，他仍有些脚不便。李唐背着个书包，搀着谢斯年坐车里，拜别了谢家人。

李唐眶一：“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必客气。”谢斯年清淡的一句话登时把李唐堵得说不话。

李唐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衣住行都由谢家安排好了，除了一些画和母亲的遗照，以及一件好心人的衣服。

谢二目光一滞，只见少年抱着宝贝似的一手母亲照片，一手一件西装，梗着脖涩地问：“少夫人，您要带的是这件衣服？”

谢斯年已经收回了他的手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靠着睡会儿吧。”

李唐怕脑袋太沉压到他的肩膀，本不敢睡，半睁着睛盯着他的脸，谢斯年忽然抬手捂住他的睛，：“睡吧。”李唐抗拒不能，只能装睡，装着装着竟然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