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是如此。”顾夕歌轻声，“我心仪师尊许久许久，从上辈就开始了。”

是修士，青永驻绝不衰败。但他们内心的苦楚与难过，足以让最固的心碎裂成片再拼不起。

这话着实听得太过耳熟，让顾夕歌也不由颤抖了一下。他情不自禁想起了一些埋已久的记忆，那时也是这般温情柔的话语，师尊在他耳边霸而执着地将一切渴慕与不甘都剖析得透彻利落。

纪钧乍一听闻这句话，却只以为这孩只在说情话。他却情不自禁抚了抚顾夕歌玉白面颊，轻描淡写：“我十分厌恶陆重光，几次见面都恨不能将他直接戳个窟窿。混元派的下一任掌门人又如何，哪里得起你半分？”

顾夕歌长睫上还挂着泪滴，他却恶狠狠辩驳：“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夕歌咬到最后，却又无声呜咽起来。晶莹泪滴自他长睫落，不声不响落在纪钧伤之上，激起一片火灼般的痛意。

光乍明天煦，自己心之人就在畔。纪钧已然别无所求，若再踌躇犹豫，才真是辜负了大好时光。

那是罪孽是悖德是烈火，烧得顾夕歌神智无存不能自持。他只瞧见自己心心念念设想的事情终于成了真，却未料到随后纪钧毅然决然地舍下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玄衣剑修贴着顾夕歌的耳朵，一字一句：“我心悦于你，从未更改。等这次天地大劫之后，你我结为侣如何？”

随后纪钧却觉手腕一痛。是那孩不不顾地狠狠咬着他的手腕不撒，模样凶狠，简直和一只暴怒而起的小兽并无区别，似乎要从他上扯下一块才甘心。

“凭我是个狠心的混账，平白无故总惹你哭。”纪钧捧起了顾夕歌的脸，一字一句，“我从不想让你哭，即便是我自己也不可以。你是我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孩，我不愿将你到其他人手上，亦不想其他人接近你分毫。”

是纪钧轻轻抬起了他的，又拭去顾夕歌边血迹。他递上了左手，平静：“不如这边也来一下，你解气就好。”

这孩，依旧同以往那般倔。纪钧暗暗叹了一气，他主动撤去了所有护灵气，让那一下结结实实落在他之上，淋漓鲜血自他腕间缓缓淌。

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说这句话，将他前世与今生的渴慕一并倾诉而。那翻腾不息久不甘心的心，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夕歌情不自禁想要躲，又被纪钧重新扳了回来。他凝望着顾夕歌的睛，淡淡：“是我卑劣又迟钝，早对你生那般心思却从不敢多想。我心心念念只顾忌着自己所谓的无情，满心满念全是破界飞升的混账念，从未顾忌过你的受。”

“我心悦于你，一字一句皆为真言。纵然那时我了，但我所说的话全是平时压抑依旧并不敢吐的心思。我为师长，却上了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此为悖德之举，但我压抑不住不能自。”

白衣修边染了一缕艳，至为妖异又极其蛊惑。可他却偏偏在哭泣，眸中光莹亮犹如落雨一般，不言而喻的难过。他明明是个面容端丽妖邪异的青年，此时却委屈稚拙好比一个未曾长大的少年。无比的矛盾亦是无比的丽，看得人心弦剧颤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