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狸刚一离开，顾夕歌就将一枚白玉剑符抛给陆重光：“报酬，我要你把先前那枚剑符还给我。”

“顾友有大量，算我欠你人情。”陆重光立刻认怂。

“欠一桩还一桩，末了又欠一桩。”顾夕歌眯细了睛，嗤笑，“你真当我们是朋友？”

“那又怎样。”顾夕歌淡淡说，“我兴。”

“既然如此，我就再帮顾友一个忙。”

又闹什么别扭。”陆重光意蕴风地微笑了，他刚将手搭在顾夕歌肩上，就被那少年剑修平平无奇瞪了一，他立刻放下了手。

那狐狸崽全雪白唯有尾尖一漆黑，形纤细十分可人。只是这小崽浑上下灰扑扑的，简直不能更狼狈。它似是觉察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拼命挣扎想要挣开束缚，却无济于事。

一圈无形的涟漪自空气中扩散开来，瞬间就化为绳索捆着一只小小的狐狸崽扔到他们面前。

猜中了。那青玉剑符是纪钧送给顾夕歌防的，其中有五剑气，现在只剩一。同样的剑符容纨也送了一枚，耗去一剑气，还剩两。固然顾夕歌了蚀本买卖，他也绝不想让纪钧送给他的东西落在其他人手上，更遑论那人还是陆重光。

“好啊，我不打扰你们。放心，我不会偷听你们说话。”瑟狸大而化之挥了挥手，拎着那只黑狐狸转就走。

换完了剑符，顾夕歌依旧目光不善盯着陆重光，似在琢磨着在他上哪一开个比较好。于是陆重光立刻想起那时为了骗容纨，假戏真亲了顾夕歌手指一下的事情。

“自是如此。”顾夕歌坦坦吐了四个字，陆重光却觉他的脊背直了，似一只戒备的小兽。

陆重光把玩着那枚白玉剑符，却悠悠开：“那枚剑符中只剩一剑气，这枚剑符中却有两，你了亏本生意。”

“烤狐狸不好吃。”陆重光温声，“过会我给你捉一只太白鹿回去，我们还吃烤鹿。”

若叫瑟狸见了这只狐狸崽，她一定疑惑为何这崽没被那剑气直接劈成两半。方才那场恶战，已然将玉山毁了

“难我们不是朋友么？”陆重光讶异地睁大睛，“如果顾兄实在介意那件事，我就让你亲回来。”

小猞猁刚走了两步，又恋恋不舍回：“我们今晚能吃烤狐狸么？”

顾夕歌听见那极亲密的两个字，不由眉尾挑了挑。让陆重光这么一叫，他浑上下都起了一层疙瘩。

陆重光左手指中指极快地了个法决，中念念有词。

“还是说，那枚剑符是你师父送的，你不想让它落外人手中？”他狭长桃瞥了顾夕歌一下，说不的风好看。

原来这少年的肋，当真是他的师父。

那没心的小猞猁，这才喜喜拎着狐狸尸离开了。

“呸。”那少年剑修终于被逗了，他极优雅地吐一个脏字。随后冷冷望了陆重光一，依旧不满意。

陆重光锐觉察到，方才顾夕歌浑上下已经凝聚起一缕剑气，只等着将他刺个对穿。

“还请姑娘先行一步，我与夕歌还有话要说。”

陆重光十分懂得适可而止的理，他取了那枚青玉剑符递给顾夕歌。那少年的手指却是微凉的，似一捧细雪，之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