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狸被顾夕歌平淡的语气激起了七分怒气,她嘶吼:“那是我爹娘的仇人,你让我如何置
事外?”
“如果我同情你,就能让你爹娘活过来,那我自然愿意一试。”顾夕歌平静,“既然明知不可能,我从不必白费力气。”
“那黑狐狸的老婆怀了八个小崽足足三年,灵气消耗一空也很虚弱。颜烈便盯上了我爹娘,他把他们俩的妖丹取
来,和
一起炼成了两颗丹药,全都送
了母狐狸肚
里。”
“自然有,可惜不在前。”顾夕歌忽然笑了,他平静
,“其他人如何我不知
,我却知
你喜
的那位陆重光,和我一般天
凉薄。”
“天耳神通。”瑟狸得意地抖了抖耳朵,“只要我想,一千里外那只老狐狸今天吃了几只,我都能知
得一清二楚。”
“他不想让你卷来,你该听话。”
原本乖乖巧巧的小猞猁发起怒来也是颇为可怕的,她碧绿双瞪得溜圆,胡须也在剧烈颤抖。那一刻,顾夕歌瞧见了瑟狸
上从未遮掩的狂暴兽
。
当然是命,但终究是其他妖兽的命,比不上自己半分。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与颜烈一样,一般的自私无情,一般的惹人记恨。
。
“只有他老婆芸娘的命是命,我爹娘的命便不是命么!”瑟狸昂起了,碧绿眸中怒火燃烧,“终有一日,我要杀了他,活生生取
他的妖丹,替我爹娘报仇!”
那少年的话是凉薄的,如同在瑟狸上泼了一盆冷
,激得她满腔
血瞬间降温。
“这天下,可有让你在乎的人或妖?”瑟狸忽然变成了少女模样,她颤声,“还是说,你们人类修士都是一般无心无情?”
难怪上辈瑟狸执意不肯投
帝临麾下,反而叛
信渊山,其中却有这样一桩复杂缘由。
顾夕歌知瑟狸心情激动不能自持,他若是轻声细语安
两句,必能俘获瑟狸一颗芳心。但他却不屑
这件事,这样算计而来的
情,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瑟狸咬了咬,
“娘亲要我活下来,我就拼命地逃。老狐狸派手下一寸寸搜山,但我的耳朵很灵也十分会躲,他们谁都抓不住我。”瑟狸的声音断断续续,“公狐狸将我赶了玉
山外,让我有家不能回。那母狐狸吃了丹药,也只是侥幸生下一窝小崽,而后就一命呜呼。死得好,真是死得好!”
小猞猁被这句凉薄至极的话噎得一愣。她忽然打了个寒战,觉得前这风姿
尘的少年实在不像人。何止不像人,他简直比妖兽更可怕也更无情。妖修固然凶狠无情,但那只是对敌人。妖修若是
起来,便是轰轰烈烈的,正如爹和娘,又如颜烈和芸娘。
瑟狸恨恨磨着牙:“谁叫十万里信渊山中,唯有我爹娘修为最低。爹挡住了那老狐狸的手下,叫娘带着我逃跑。然而那老狐狸亲自来了,娘亲让我快逃,却
生生被老狐狸掏
了妖丹。”
瑟狸小声抱怨:“你怎么这样,没半
同情心。”
“好志向。既然你执意陪着我们一起找死,我便期待你能活过那天。”
小猞猁情绪涨,恨不能将老狐狸的
一寸寸活剐下来祭爹娘。顾夕歌却好似对颜烈当时的心情
同
受。他平静地想,只有我的命是命,那七只狐狸崽
的命便不是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