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她松开无名指间那枚蓍草时,剩余的蓍草忽然自动分成两堆。
她悄悄松开了一藏在指间的蓍草,少了这
蓍草也就没有变卦。她没告诉纪钧的是,那本该有的变卦是无妄卦。若那孩
持走正途便无往不利,若走向邪
则必然酿成
大灾祸。
李慕青长了一
气。她右手掐了个法决,五十
在院
中的蓍草就轻轻巧巧飞到了石桌之上。不是她不想用更省力的办法,诸多占卜法中唯有蓍草占卜最合她土木功
。纪钧既然求到了李慕青
上,她自然要竭尽全力。
李慕青却知此人虽然答得痛快,可若真到了那时,第一个舍不下的就是纪钧。
“我的徒弟,合该有此天命。”纪钧答得笃定。
第二日纪钧就带着顾夕歌离开了星云派。关于那场占卜,他一个字都没同顾夕歌讲。
纪钧不说,顾夕歌却是清楚明白的。虽然他此时仅仅是练气三层的修
既然卦象已起,便不能中途停止。李慕青颤抖着双手继续分拣蓍草,到最后时她突然生一
错觉来。冥冥之中似有一双无形之手
纵着她的手指,一切仿佛是既定的天数与命运。
前来卜上一卦。
“若有一日,你那徒儿堕与你为敌,你又要如何?”
“山雷颐,纯正以养,上上卦。”李慕青吐一
气,“上九,由颐;厉吉,利涉大川,你收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徒弟。”
纪钧微皱的眉这才松开。
“当然要先劝他悔过。”纪钧顿了顿,“如果他不听,我自一剑斩之。”
最终纪钧凉凉扫她一,又丢给她一千颗灵石权当图个清静。
忽然风自院中卷起,风势不大却颇为凌厉,刮得李慕青纪钧二人衣袍猎猎飞舞。李慕青已经面微白,可她方演算
三爻之数。她未料到为顾夕歌测算命数居然如此耗费修为,简直不亚于妄窥前辈大能的命数。
至多半年功力,哪有那么夸张。而且她与她徒儿住在星云派内,有层层大阵加护于北季峰外,哪怕大乘修士都不会来别人山门前寻晦气。这女人唱作俱佳,可见平时没少跟人哭穷。
她先是拿一
蓍草放在石桌上方,此为太极。五十
蓍草却只用四十九
占卜,这暗合中一句“大衍之数五十,其有用四十有九。”她两手随意一拨,将剩下的四十九
蓍草一分为二,左为天右为地。她又自右边捡
一
蓍草夹在左手无名指与小指之中,此为人。至此天地人三才方成。
李慕青伸了个懒腰,又恢复成平没正行的模样:“哎,你说的倒是轻松。可怜我这观测天命的神手无缚
之力,又为了你这徒儿损耗了百年功力。若我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只怕我和我徒儿两条
命就此了结……”
是了,果然是天命。李慕青定睛一望,心下了然。
这,莫非也是天意么?李慕青恍惚望着那蓍草飞向夜空之中,不过须臾就消失了。
李慕青以四蓍草为一组,手下拨拨捡捡一刻不停,她的面
也由轻松写意变为凝重严肃。一变二变三变方为一爻,六爻就要这样演算十八次。
“这孩兼天命,自有天运护
,倒是不必担心夺舍之事。天
加之于大任,必有劫难。”李慕青
,“他心
难缠,就因此而来。也许,九峦界将来有一日亦要仰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