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神想到了年轻时喜过的诗句：“多少人你青畅的时辰/慕你的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你那朝圣者的灵魂/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睛被光晃了晃，不觉有发。

盖饭被烧成灰装了一个坛里，放在家中，它小时候最喜将自己空溜溜的鱼缸或者小储箱里，霍长隽疑心他是的，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

他情绪没有太大波动，人跟猫寿命不同，盖饭已经走完了它整个猫生，相当于人的寿终正寝。在盖饭短暂的生命里，他们好歹在一起。

徐耘安画了个大致，回补充好细节，三天后拿着一幅装裱好的油画给林冬怡看。

等盖饭钻坛里的三天后，徐耘安抱来又一只布偶猫，也是耳朵鼻一团黑，通雪白珠蔚蓝似海。

老猫盖饭陪霍长隽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外加三年中，死在了新年来临的前夕，享年十二岁。

霍长隽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幅其乐的画面，他蹑手蹑脚走到徐耘安边，蹲下来将挡住视线的额前碎发拨到一旁，手顺到耳垂轻轻了下，小声说：“你发掉下来了。”

徐耘安察觉她神黯淡下来，不禁哼唱起：“多少人曾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边。”

想是这么想，可霍长隽最奢求的仍然是，他所都能好好活在这世上，他什么天上地下的。

上一秒以为被投动的狂风骤雨中颠沛离，下一刻却躲了安稳结实的城堡里，在火炉旁静静取。徐耘安为这片刻的理解到很窝心。

第三十八章向神祈祷

路等红灯时他主动捞起霍长隽的手，这次他没有甩开也没有被甩开。霍长隽以为他在为一个几块钱不到的红富士乐呵，绿灯亮起就由他拉自己的手过这条路。

一秀发因化疗不复存在，哪里来的好看呢。

徐耘安下意识躲开，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影响。这些天他跟霍长隽拉开距离，在林冬怡面前尽量表现跟霍长隽“不熟”，可后者丝毫不在乎，该怎么上手就怎么上手。

午后的冬日放晴光，林冬怡理了理裙摆坐在草坪上，双手叠在上，弯微笑正视前方。尽这副架已然腐朽，她还是想将灵魂的怡然表现来，最后一次如此。

她笑了声，不是因为这旋律被改编得面目全非，而是徐耘安极力希望哄她开心的笨拙模样。

霍长隽跟徐耘安那破事哪里瞒得住林冬怡，可林冬怡没有当面戳穿，她在字条里恳求徐耘安好好照顾自家的傻儿。

千古传的诗句也说“人有悲离合，月有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霍长隽刻意让自己学着坦然，提前预习如何与亲近的人或事告别——不他愿意与否，迟早有天也要跟林冬怡说再也不见了。幸好人能自欺欺人，除了人世间，还有天堂这么个存在，死别时能假装豁达地说咱们天上见。

临走时她了个苹果给徐耘安以示谢，顺把字条到他手上。

林冬怡看在里却笑而不语。

林冬怡不释手，她隐隐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这样回光返照的好状态怕就这一回了，心里叹，这下总该有一张喜的遗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