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棉被从到脚裹得徐耘安像条虫，霍长隽坐在床边瞧着就好笑，拨开被让徐耘安熏红的小脸透气。

这一晚梦很长，他梦到了霍长隽等在小公寓附近的车站，跟他说：我不要你了。徐耘安瞬间心都凉了大截，不死心地追问：我算什么？

凌晨三半，霍长隽茫然地四周张望，路上黑黝黝的几乎没见着租车，万籁俱寂的时空里，偶尔闻见小巷里犬吠之声，冬寒风猎猎呼声，以及背上的人急促的气声。

徐耘安神志不清，恍恍惚惚地用力睁看向前方，凌晨时分的北城漆灯瞎火，霍长隽背着他疾步向前，嘴里不断喊他的名字。

可以，可没走几步就踉跄得差儿跌倒，最后还是霍长隽将他抱到床上去。

他悄悄转过，借着窗外透的城市霓虹光亮，用目光描摹霍长隽睡得沉稳的面容，脑里反复动着一句话，以前看书时瞄到的：

喊了几次名字都没应，徐耘安甚至没抬起瞧他。霍长隽被这温度得心慌意，以最快速度换上衣服，又给徐耘安了件羽绒大衣穿好鞋袜，背起他直往附近的医院奔去。

“和一个人睡觉与完全是两回事。情并不是通过的望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望而现来的。”

好像在梦里，徐耘安耷拉着脑袋靠在他上，嘴动了动，也不知自己的回答霍长隽究竟听没听到。

徐耘安呼急促心骤停，半跪在地上哭笑不得，霍长隽默默站在不远，神比冰锥还冷地直他的心脏。

他的床是张双人床，足够的大。霍长隽洗了个澡，穿的是徐耘安的内和衣服，稍微有但勉能穿。徐耘安想得臊红了脸，等他一来就关掉床灯，将自己显无疑的心思藏在黑暗之中，哪怕在暗夜中也没敢细看一，而是侧背对他。

手还捧着徐耘安的脸颊，霍长隽问：“今晚我能留宿在这儿吗？”

霍长隽将他轻轻掰回到床上，用自己微凉的手掌给徐耘安持续红涨的脸降温：“我说的是一起睡，好吗？”

他能依靠的只有我。霍长隽心里产生了这么

徐耘安错愕，因为霍长隽从来没有在这儿过夜。他旋即艰难起说：“那我去睡沙发。”

徐耘安着实被摸得怔了，脑一应：“好，一起睡。”

直到那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发的动作停了，耳边响起霍长隽睡后绵长均匀的呼声，徐耘安才完全放松下来，跟着彻底睡。

一把燎原之火烧着了整个世界，他被这把火到了悬崖边上，毫无知觉地往下坠。直至霍长隽几声急促的呼喊和不寻常的颠簸将他拉回到现实。

半夜时分，霍长隽明显觉到自己被一块烙铁沉沉压住，他瞬间清醒过啦，拉灯一看，徐耘安整个脸火烧似的，薄棉睡衣被汗沾了大半，嘴里呢喃着什么。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霍长隽钻被徐耘安好的被窝里，从背后抱住了他，察觉到对方顷刻僵直起来，霍长隽以为是自己之前的施暴让他有了心理影，叹了叹气，贴上他的耳畔用气声安抚：“我不会对你什么，只是单纯的睡觉。乖，放松。”

徐耘安大着胆在被窝里牵起霍长隽的两手指，很快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