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攸狠狠推了严朔一把，骂骂咧咧地就要发作。严朔忙转移话题：“主，你知当初尔朱荣为何选择扶你当皇帝吗？”

“若杨侃说的，招募养有匹兵或武艺

“这是哪门习俗？想不到他还迷信这个。”

“主……”

“尔朱荣没工夫这事。”元攸瞥了他一：“就算是又如何？他若有不满可以亲自来找朕兴师问罪。朕早就看那些人不顺了，他心里清楚得很。”

“主，有传言说尔朱荣在养伤期间给自己铸了四次铜像。”严朔低声。

元徽犹豫：“皇上，会不会是尔朱大人遣他来探风的？”

“王爷只是原因之一。”严朔给元攸倒了杯茶，“尔朱荣在兵洛之前曾命人为元氏的皇皇孙铸造铜像以示天意，只有主你的铜像铸造成功了。”

“盼我有嗣，恐怕也是因为自己当不成皇帝，急着想立太吧。”元攸轻笑一声，“谁叫我这么不听话呢。”

“尔朱荣本就是慑于天命之人。”

严朔闻言一愣。

“他竟敢侮辱我！你知我没病！”

元攸不说话了。他懂严朔的意思，给自己铸造铜像，说明他已动了当皇帝的心思，只是还未下定决心。

元徽走后严朔问元攸在将军府跟尔朱荣说了些什么。元攸愤然：“他我跟皇后同房，还怀疑我不能人事，要叫太医来给我看看！”

“你跟我说这个什么？”

若是嫁与寻常官家富，她定有余力安稳祥乐地过这一生，只可惜不由己被送中。尽尔朱荣屡次义正言辞地要求自己善待皇后，但元攸觉得他对这个妹妹实在是得有限。想来也是，他对任何人的都是极其有限的。

“朕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没有。”

“这是要公然跟尔朱荣叫板啊。”元攸略一思忖，“既是个人才，朕授他侍中，今后直接上这儿说话。”

原来还有这档事，难怪他一直忍着我，即便手下多次促他自立为帝也不为所动。原以为他多少对我是有些肯定的，哪怕只是血统也好。想到这里，元攸不悦的神。

回到寝，严朔正与元徽商讨补充洛官吏一事。元攸问元徽可有好的举荐之法，元徽告之有人建议皇帝下诏广征德才兼备之人，能够向朝廷推荐三人以上的官升一级，推荐的若非真正的人才，则要贬低一级。此外，凡是个人养有匹兵或武艺湛之人，也授予实际官职。

“度支尚书杨侃。”

“他还说了什么？”元攸问元徽。

“他还说应依照从前的法度对有功之人行提，不能授予跟官阶不符的俸禄，尤其是北方来的武将。”

“一直铸下去，总会成功的。”

“我不知。”严朔小声嘀咕，“主你的确很久没跟女……”

严朔站起来：“先前六镇叛党未清，尔朱荣无暇顾及洛，下南北趋于太平，他有的是力筹划篡位之事。元天穆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盼着他称帝，长此以往必对我们不利。”

“皇上对财税之事少有过问，自然不知这人。”严朔，“元颢城后他纠集官员带领城中百姓避难，还派人在黄河沿岸布置木筏接应贺胜的人过河，是个人才。”

“谁的主意？”元攸问。

“因为我是元勰的儿。”

良久，他问严朔：“铸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