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你还有这胆。”尔朱荣挑了挑眉，“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全须全尾地来？”

元攸不说话了。

元攸被扬起的尘土蒙了一一脸，好不容易睁开睛，耳边劲风刮过，脚下被鞭炸了一个坑。

“你留在城里就为了报仇？”

“你还知来见我？我让卫队护送你城，你为什么自作主张！？”尔朱荣由上往下地怒视了元攸，气得声音都有些沙哑。

“你不担心我吗？”

尔朱荣原想骂他几句气，见他这副样倒说不了。沉默了片刻他侧：“听说你杀了元灏？”

“没错，我给他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再者，为皇上而死是臣的荣幸。”

“奚禾这小，又没脑又没本事，等他伤好了我再治他的罪。”

尔朱荣扬手又是一鞭，厉声喝：“你知不知陈庆之速度多快？万一逃不来怎么办？你不要命了吗？！”

行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在营地门等候他们的哨兵及迎上前来的大将军本人。

“他害死我爹，死多少次都不嫌多。”

奚禾咬牙起行礼，尔朱兆摆摆手，上前看了他的伤势便眉一皱，命人将他抬车内。

“看样你喜他的嘛。”尔朱荣意味长地笑了一声。

“嗯。”

鞭卷起的砂土溅在元攸的衣袍和手背上，他浑然不觉，抬怔怔地望着尔朱荣震怒的面孔，脑袋里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话：“他担心我……他在担心我。”

严朔本想跟在元攸边，但见左右没人有替换他的意思，只得驾车随人先去了。而元攸则骑上尔朱兆给他备的，和尔朱兆并肩齐驱，往长军营方向前。

“皇上有话要说？”

“他为了保护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他说这是你的吩咐。”

“嗯。”

元攸见了尔朱荣喜万分，跃下背远远地就向他招手。

元攸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问搞得莫名其妙，支支吾吾地：“我这，这不是逃来了吗……”

四下鸦雀无声，众人见将军对皇帝发怒，谁也不敢开。尔朱兆下走到元攸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所幸陛下无恙。路上劳累，且先随臣营歇息吧。”

两人走到营地后的影。元攸低：“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行动。”

“那你呢？你也会为我而死吗？

“你不要怪奚护卫。”元攸忙，“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他替我挡了好几剑。”

是夜，尔朱荣正在同手下将士商讨军情，忽然看见元攸在不远探探脑地张望，眉一皱对左右吩咐了两句便走帐来。

“没把握。要不是奚禾护着我，我早就死了。”

兆：“大人，奚护卫受伤了。你快些让人先送他回去医治吧！”

尔朱荣颇为意外地瞥了他一：“想不到皇上也会认错？”

元攸小心翼翼地回望了他：“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

尔朱荣却没有下的意思，一气直冲到元攸跟前，直到蹄快刮到他的门面才猛扯缰绳停了下来。

元攸恍恍惚惚地随着尔朱兆向前走，没走几两步又回去看尔朱荣。后者怒意未消，哼了一声驱往别去了。

“我哪有功夫担心你？你自己找死我还能拦着不成？

尔朱荣听他这么说，心突然窜一无名火：“担心你？我担心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