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简单，「我不是个好丈夫。」

周父冷酷的面容竟然柔和起来，「温文，不瞒你说，我开始很瞧不起你。周江跟你往，我心里是打了个问号的。不过你这个人能力，又直，周江这个朋友，没错。」

「周伯伯过奖了，要不是江哥照顾，我走不了这么远。说句实在话，江哥之于我，是亦师亦友，更是平生知己。」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周江。老叫他本名，妈妈叫他江儿，周倩兮叫他老哥——他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了「老哥」。情人叫他亲的。其他人叫他周总、周先生……唯独温

提起当初，温文忽然后悔，觉得宁愿与周江从未有过纠缠，可只后悔了刹那，又觉得，若不曾与周江相遇，他的人生便是不完整的。

「周伯伯，要是情况真像你想象的那样，或者更加糟糕，我怕您会受不了。」

温文照实说了。

温文无地自容，「周伯伯谬赞，我没你说的那么优秀。这些年，我没帮上江哥什么忙，反而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他认我当兄弟，是弊大于利。」

温文抬起，微笑，「好，周伯伯，我答应你。」

周父叹了气，表情终于有些微松动，「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周江从小懂事，无论什么，都力求完。虽然我从没当面夸奖他，怕他骄傲，但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骄傲。可是，只有个人问题，不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松，也不说为什么。他格内敛，小时候还跟我人聊聊，现在大了，绝不提了。我真担心，他在外面到底藏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如此张。是年纪比他大很多？还是离过婚，有小孩？我很想和他好好谈谈，可我格急躁，他生怕我打鸳鸯，也是草木皆兵。我们现在势成火，本谈不拢。」周父前倾，「温文，你跟他走的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旁敲侧击，了解一下？我不会告诉周江是你说的。」

周父挥手，「我看人准得很，你不用过谦。」望见他手上的戒指，「你结婚了？」他怎么没听说。

年纪大很多，离婚有小孩已是他想象中最可怕的情况。温文差忍不住笑了。不知什么病，遇到复杂难解的困境，他的第一反应是笑。

温文靠椅背，考虑。他的手放在上，无名指的星星在白天也光辉夺目。

「江哥！」

周父不屑，「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这雨还吓不倒我。年轻人哪有不走弯路，不犯错误的，怕就怕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趁现在还有机会，拨反正，让周江清醒过来。我是他亲爹，他恨我，多一阵，可我要不手，放任自，害的就是他一辈。」他边说，边曲指轻叩桌沿，显义无反顾的决心。

「怎么离的？」周父不能理解。对于他们这样的人，离婚代价昂，所以大家对待婚姻格外谨慎。

周父听得很认真，最后了，「你考虑问题长远，难怪有今天。」

周父摇摇。可能是他过时了，年轻人的事情，他看不懂了。

温文坦白，「我结过婚。」

了。

这个称呼是温文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