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用的禁术乃是行施针服药打通经脉勉加固罢了，这经脉本就脆弱，行习武不过是加剧经脉衰化，到了施针也无用之日，经脉便会无比脆弱，便连血也难以通，末了，便是积血于里，最后爆血而亡，死相凄惨无比。

“姬师兄不用自责，既是命中注定，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姬师兄，旁的也没什么了。只求你帮我好好瞒着师兄，至少得等一切事情了结了，之后这如何，姬师兄也不用费心了。”

值得。”淡笑了声，懿伸手拿过茶杯饮茶，压下咙那一血腥气。“再说，不似预算的那样，又哪里是因为我贪图□□了。”

姬行涯也是不得反驳，只得冷瞪了两下懿。

“若是青衣还在，兴许还能拖些时间……”

聪明如懿，闻这话总不由得会想姬行涯所说的那人若当真是存在于这世上，想来姬行涯也不会时至今日才搬此人来。要么就是那人情古怪，要么就是姬行涯想予他懿一希望。若是前者，想来对方肯来的概率该是很小，不过至少有些希望。

“姬师兄。”

“怎、怎么？”

“我这两日，重复地了一个梦。梦里我在一座桥前面，后面树影萧瑟，有着呜咽哭声。桥的那有爹、有父亲、有娘、还有师兄的爹。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认得娘还有师兄的爹。他们看着我，在张说着什么，可我听不真切。心里总是清楚不能上那座桥，可是偏偏不住自己的脚，非要上桥。”

这么些年懿总忙着报仇的事情，日日夜夜练武上门报仇，耗费心力也更是加剧了对他经脉的衰化，死期提早了几年其实早已在他意料之中。虽是早已料想到，可如今慕容遥待他实在是好，他不免有些贪心了。

懿苦笑了一声，却怎的都不敢让慕容遥知晓他现下的情况。

懿难得会这样唤姬行涯，姬行涯登时竟是有些受若惊。

姬行涯这话里倒有几分自责，他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懿哪里见过姬行涯这个样……

“姬师兄，你说，我梦里去到的地方，可是死人归去之所？”

懿看向了姬行涯，却见姬行涯的脸上是一片死灰，总是不带一波澜的睛里带着几分愁、几分惧，那一刻，他便知自己的猜想许是对的了。

不对。

左右答允也是无害，懿便颔了颔首了声谢便由着姬行涯携着他的药包去了。姬行涯去不久，慕容遥已与邀星堡中的易容能手秋若晴一来，秋若晴给慕容遥易容成了个相貌颇为普通的女，慕容遥穿着一轻飘

起初只想着抓着慕容遥，不慕容遥乐意与否，只要能与他亲近一些，死了他也就满足了。可如今，他竟是不舍得死了。

懿所说确实是实话。

姬行涯眉轻蹙着低下了，他思忖了片刻，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地再抬，咬了咬牙：“堡主不用担心，这世上想来有一人定能救师兄。我即刻回房修书一封，想来迟则一月，快则十日，定能前来。”

那是这两日夜夜重复的梦，能与他们相见，本该是喜事，可对面四人无一人是在笑的，他的娘，甚至在那里暗暗抹泪。

懿忽地想到说这话似是太断定了，曾有一次，他也见过姬行涯似这样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