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上那么多伤，皆是在他们分开后才有的。慕容遥面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是悔恨不已的，若是那个时候他陪在懿上，即便不能保证懿毫发未伤，至少他能与懿分担掉那么多的伤。

“有时候想想，总又觉得喜上你也实在是奇怪。”

“起初……兴许确实是相貌。”慕容遥迟疑着，他回忆起了初遇之际的时候，“我几乎不曾与女有过什么接，师弟他那时打扮成女与我亲近，我又惊又喜。心中虽是念了不少次的‘男女授受不亲’，可偏偏师弟他一凑过来，再多的警句都没用了。到了后来相，师弟他聪明、好似一只狐狸似的乖狡难猜却偏偏他能猜中我心中所想一切，末了，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由不得自己了。”

已经错了的，慕容遥索不再追悔，但以后他早已决定了是要一直陪在懿边的了。外说什么都好，他本就不是个在意虚名的人。

“他再不讲理任，我也会由不住地想要去满足他；他了让我再怎么生气的事情，我也会由不得地去原谅他……”

思及此，顾萤睛到一阵酸涩，她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

那日成亲，懿是靠着别人的施针才撑着来的，一回到邀星堡，懿便在榻上痛苦了整整七日，吃尽苦。

这样的一番

慕容遥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浅笑了一声。

她恨恨地瞪着慕容遥，如今的她面相带着几分沧桑倦态，哪里看得她现在是个接近三十的人。

那年懿生父为他而死，懿为了顾淳难过了好几日也失落了好一阵，可那个时候慕容遥却不在他边，若是他在，即便成不了什么大事，至少还能安懿一二句，可他毕竟没能到。

“那他现下成了江湖中人见人恨、杀人不眨的呢？你为武林盟主，难不成你就……”

她只是……从不曾经见过像慕容遥这样的人。

慕容遥记得姬行涯说的那些话。

“……我许是不成像爹和师傅那样能将善恶分得清楚的人。”慕容遥苦笑了一下，“师弟起初在武林上闹了不少的是非，我初闻时到讶异，却当真没有一丝半的嫌恶在里，倒不如说心里在暗自庆幸师弟他活得很好，好到可以将江湖搅动得围绕着他而转。我知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不住自己。师弟杀了不少人，兴许日后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来偿还这样一笔罪孽的。可若师弟真会下地狱，我也想陪着他，他去到十八层，我也去陪他一受苦。到哪里……我都再不会让师弟一个人吃尽苦了。”

“我不懂，你师弟那样毒，我名门正派行事光明磊落，我不懂我哪里比不过你那师弟？若说容颜，我当年的相貌到底又哪里差了？”

后来懿不敢再打扰慕容遥，又一心想要让慕容遥能有朝一日回看他一、想要继续追查账簿的事情，而后动用禁术，起初日日痛楚难当，险有好几次快不行，全凭着一执念、一想要与慕容遥再在一块儿、想要找真相的执念，这才撑了过来。

长得自然是教女一见倾心，可是也是难得一见。那日慕容遥的无心之举和后来顾萤在暗地里看到慕容遥在师弟被抓后所一切，心房就这样被人叩开。可哪里知，这一叩，却是一个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