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却不是季舒，这一次是潘云。

季舒把被分给他一半，拉过他一只手臂垫在睛下面，突然痛哭声。

秦颂风拿开季舒的手：“我也梦见潘云了。你等会，我叫人去问问。”他其实不大相信鬼神之事，但从小听过的故事里，经常讲到人死后魂魄跑到生前亲友梦中别的情

季舒轻轻握住他的手背，手指执着地一伸指，与秦颂风的手牢牢扣在一起：“我梦见一个满脸病容的姑娘，穿着白衣服，就是潘云扮女装时穿的那，我没见过她，但莫名知她就是奚姑娘。她席地坐在一片黑暗里，抹着泪说，她不想让潘云死。这时候我突然听见潘云喊了一声‘愿愿’，然后我就醒了。”

当双方都已经使不新的招式，他们自然而然地停了手。潘云忽然一个笑容，事的前一阵，他脸上的笑容不再罕见，这个笑也和他平时的笑没什么两样。

季舒把扭向另一边，闷声：“上床。你当我是那吵了架就不准老婆上床睡觉的男人么。”

季舒哭得累了，终于缓缓止住，慢慢偏过来，用还挂着泪的睛看着秦颂风：“刚才我噩梦了。”

秦颂风没有说多余的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季舒哭。

他觉得季舒这样想哭就可以哭真的很好，不像他自己，太早见惯了生死，明明心中担忧不已，却很难哭来。

他笑着告辞，转而去。

秦颂风的梦境不像常人那么丰富。心境平稳不噩梦的时候，他十次梦，至少八次都一个奇异的所在，与世隔绝、寸草不生，只有一望无际的平整地面。他在里面尽情地独自练剑，或者与一个面目模糊的人对招。有时候他熟悉的手也会现在那里与他对招，曲泽、方横都是常客，不过这几年最常现的还是季舒，季舒来时，那里的天仿佛都会亮上几分。

第58章排行第九

秦颂风趴在桌上睁开睛，看见季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神也像是刚刚醒来，脸上因为发烧，泛着一抹并不健康的红。

不等他想通，忽然有一声大喝着他醒了过来。

季舒拖着疲倦的声音问：“你怎么不到床上睡？”

秦颂风留在原地，持剑望着他因为无遮挡，许久也不曾消失的背影，心里记得他明明是昏迷不醒的。秦颂风忍不住想，难潘云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病床上，魂魄跑梦里来与他别？

※一※

※三※

秦颂风坐直了睛，慢慢想起睡着前的事，低下老老实实地：“对不起，我是不会说话。”

他们似乎对打了很久，直到最后也没分胜负，实际上也并不想分胜负。

乎还没消，他不太敢上床，脆喝了剩下的半碗冷粥，趴在桌上睡了一觉。

秦颂风了一个梦。

梦中的潘云刀法比平时了许多，仿佛已经将他苦练多年的“野路”和武林中的正统路数会贯通，了秦颂风一直期待他能的新境界。秦颂风与他对练的时候，必需分外小心，因为他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手。

秦颂风微一，心中不祥的预更加烈。

秦颂风又说了声“对不起”，才脱掉外衣，把季舒托起来往床里挪了挪，仰躺在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