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判没要我的命，只打废一条，已经是手下留情，他说我要是再大几岁，就把我两条都砍下来。当年天罚派仇家遍地，不就是因为很多被杀之人的亲朋好友觉得罪不至死。”

“他是……上官判？”

季舒沉默片刻：“年纪尚幼，事有因，心存误解，杀人未遂，上官判下手过重了。”他看着鲁逢，“但一个九岁孩童，商人之，如何能找到可以行刺鹰老柳这等成名人的杀手？我只记得，苏门寻找雇主，都是看谁和人有仇，心存杀念，自行派人上门联络诱导。”

鲁逢：“我这个人，枪法上还是有天赋的，但是直到十年前才武功大，一举击溃老南巷，当上英雄镇的号人，你就没奇怪我是怎么大的？”

“聪明，”鲁逢总是鲁浅显的目光突然变得很远，“就是苏潜手下。那回去刺杀老柳的人运气不好，上官判正好路过，横一脚，直接把他们宰了。本来上官判也找不着我，但是我当年特地请苏门的人写了几十张给我父母鸣冤的大字，叫他们杀完人之后扔在街上，上官判一搜，他的正好找上门来。我以前也是蠢，总觉得欠苏门几条命，逢年过节还给他们送礼，却不知他们暗中早就跟老南巷打得火。后来一想，苏门不就是看中我手上握着的那家产，才勾引我雇凶的？我真他娘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之前为了宋老夫人的事，尺素门详细调查过鲁逢的来历，虽然没查他刻意隐藏的世，也知他无亲无故，十几岁就混迹街。最早他只学过一不的拳脚，借着拐杖之力笨拙地招，但为人仗义，多次替弱者，名声很好。随着手渐多，他武功也磨练得越来越好，后来又把拐杖换成了铁枪，苦练多年，终于会贯通，悟用枪法弥补残疾的方式，一举击溃老南巷，号称永平府第一手。

鲁逢：“十多年前，我枪法遇见一个‘坎儿’，当不当正不正地停在那儿了，再也没有寸。我还以为这辈就止步在那里了，结果十年前一天半夜，突然有个黑衣蒙面人鬼鬼祟祟地混不屈帮里，贼似的把我带到镇外，着嗓让我用了一遍枪法给他看。三天以后，他又来了，拿着我的枪重新使了一遍……我这辈没服过谁，但也必须得承认，他改来的那枪法，真是铁成金。”

季舒：“看来你其实不姓鲁。”

季舒回想中的情节。上官判最开始消失不见，或许是由于船被仇凤清夺走，无法回到陆上。多年之后，海上的渔民甚至海寇都可能路过那座岛屿，带他回来，但他的心境显然已与从前大不相同。仇凤清毁了他心中偏激酷烈的天罚铁律。

——奚愿愿曾在苏门见到鲁逢，潘云因此怀疑鲁逢也和苏门有勾结，却原来是这个缘故。

“人走路的姿势，习惯的动作，二十年也改不了。他以为我不认识，但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那就是上官判本人。再说除了他，谁能三天改一上好的枪法？至于他为啥藏尾装神鬼，我就不知了，说不定和天罚派失踪的事儿有关。”

他不肯表份，是因为

季舒微微，又问：“可你为何知上官判还活着？”

“鲁是我姥姥的姓，现在我就姓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