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轻声
:“海风寨,节妇村。怪不得那位老仵作说,当年节妇村失踪的许多女
连尸骨都没找到。顾名思义,海风寨真正的老巢当然在海里。”
“我父为侠盗,我亦为侠女。餐风宿了恩仇,单刀长作天涯旅。”戏中的青娥自从嫁
侠义会,与众侠士一
奔波于江湖之上,同甘共苦,并肩浴血,会中人人赞她为“浑
是胆的英豪女
,穿
裙钗的生死兄弟”。
※二※
“往后翻吧,”秦颂风促,“天罚派突然消失的真相,多半就着落在
函的女儿
上了。韩青娥,应该是谁?”
季舒无意识地捻着手中的书页:“其实天罚派的想法不无
理,只是不该迁怒。……我明白,他们不过是一群愤世嫉俗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完全公正。”
话。”
“但这个消息散布去,并没挽回失主的名声,乡里人反而嘲笑他当年捐得太少。天罚派上下都
觉义愤填膺,又不可能
手惩治这些普通人,只能迁怒于
函。”
楔里的陈年旧事被翻过,下页的第一折里,青娥已然长大成人,学得
妙刀法,嫁给了当初意气风发的“
帮主”。
真心想贞女烈妇的早在被掳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获救的女
们都不想死,她们跪在众侠面前号哭哀求,只要不把她们送回家中,情愿今生为
为婢,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她杀死许多为祸一方的悍匪,救下许多惨遭欺凌的老幼。每当夜人静,她时常躲到暗
,向亡父倾诉,自己如今侠名赫赫,已经远胜爹爹当年。
二人各有支持者,帮主一时也未能定夺,任由他们争论。
侠义会除帮主之外还有两个重要人
,年长的叫邢先生,年轻的叫书先生。年轻的书先生对这些女
动了恻隐之心,但年长的邢先生却认为,礼教乃是正
,众侠只该
好行侠仗义的分内事,何必为失节女
的
命而辱没礼教之乡的百年清誉,不如把她们送回家去,听凭自家父母夫婿定夺。
季舒眨了一下
睛:“但天罚派同情他?”
秦颂风:“天罚派向来是为死人说话的。他们觉得,死人不可能替自己辩解,失主已经死于无妄之灾,旁人还揪着他为人吝啬这
小事不放,太过分了。所以一开始他们没急着抓
函,反倒去查死者的生平,最后真查
死者十年前有过赈济灾民的善举,虽然捐的钱不多,对这么吝啬一个人来说也是难得。
于是,青娥
就像……燕山派仇凤清嫁给了上官判一样吧?
“没错。”秦颂风,“后来这人病死了,乡里人也不同情,只当笑话看。”
何况,一群大男人窝藏这些青年女,传
去有伤众侠的名声就罢了,万一兄弟们把持不住犯下大错,岂非难以
置。
季秦二人不约而同地从纸页间抬起,彼此对视一
,然后把目光落回戏文上。潘
云不算细腻、却总是情绪激扬的文字在他们
前迅速掠过。
直到某日,侠义会追踪一伙掳掠妇女的海寇,乘船登上他们盘踞的海岛。一番打杀过后,海寇被尽数剿灭,获救的数十名无辜女却令众侠为难不已。原来她们
自礼仪教化兴行之乡,百年来从无失节之女、再醮之妇,如果被送回家中,唯有自尽而死,才能洗清耻辱——纵然不肯自尽,也会有人帮她们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