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换一个。”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小，季舒最开始还以为是专心施针听不见的缘故，直到此刻才趴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他发现漫天的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云散去，冬日苍白微的太。

他说到到，秦颂风闷哼一声，捉住他的手腕，俩人便就地扭打起来。季舒拳脚远不如剑法，秦颂风自是轻易得手，把他反扭双臂到一张小桌上，在他耳边威胁：“再瞎扯一句试试？”

“……元掌门把他上仅有的二十两银全都拿来，建起好几栋避风的大房，专供乞丐居住，后来那个镇里就再也没冻死过……”

※二※

过了一会，药发散开来，季舒开始在潘云关节附近施针。他虽然并不专医术，但从小与醉日堡通内科的魏老和通药理的范叔相熟，又兼习武之人认准确，下针下得有模有样。

潘云没有像季舒所担心的那样拒绝服药，而是真诚地了谢。他小喝着还有的药，神迷离，轻声说：“以前愿愿喝的也是这药，她怕苦，每次都要我先尝一尝，自己才肯喝。”

“你哭，我听。”虽然如此说，秦颂风还是松了手。

季舒觉他确实并未吃醋，遗憾不已，找来一个净的小杯倒了一杯底陈醋，端到秦颂风嘴边要喂给他。

季舒眨：“你不松我可要哭了。”

秦颂风手上微微加力，季舒只好：“你放心就算真不在了我的不是还在么不会把你始终弃的……啊！疼死了，松开！”

季秦二人早已习惯他对奚愿愿随时随地的追念，没有打扰他，任凭他自己陷回忆之内。

“不松。”

季舒笑嘻嘻地：“你恼羞成怒什么，难其实已经不在了，我没摸对地方？”

秦颂风施展轻功，一个闪就晃到一边。季舒只好把醋放到旁边的桌面上。等药汤熬好了，季舒垫着厚厚的手巾端起砂锅，滤净药渣，把药都一个小罐里。

季舒二话不说，端起杯面不改地一饮而尽，得意地冲秦颂风歪。此人怕苦怕辣又怕咸，就是不怕酸和甜，再多喝几醋也无所谓。

秦颂风

“无聊，换一个。”

秦颂风一瞥见那杯底醋，抱怨：“浪费。”

季舒把手缩在袖里，握住了秦颂风提盒的那只手——他明白，现在的天气里，手在外面提盒会冻得发僵，所以秦颂风才默不作声地将之提起。

“无聊，换一个。”

的，我吃什么醋。”

秦颂风哭笑不得，等季舒把小罐装一个小盒里，就穿上外衣，随手把季舒的外衣丢给他，自己小心地提起那个盒，与季舒一送往潘云的房间。

“他不是女的，难你是女的不成？”季舒诧异地看着秦颂风，突然把他扑到墙角，“快给我摸摸东西还在不在！”

“西北佛侠一招未，化解两大帮派之争？”

“无聊，换一个！”

潘云沉默地半卧在床上，看着一针扎他包着骨的肤里，忽然笑了一笑，说：“愿愿不是怕苦，她只是第一次遇见担心她怕苦的人。”

“还有……尺素门秦二门主坐怀不，拒绝桃镇四小人之首？”

“唔，那就说，元掌门千里送粮，救济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