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呈秀之前已经从秦颂风那里听说她少年时的经历，当时气得手脚发凉，一见面却不敢提，只是默默拉住她的手腕不放，见她脸不好，又岔开话题：“那你听说过苏门哪个人有女儿或者妹妹吗？”

萧玖：“没听过，连有老婆的人都只听说过苏潜一个。”

这刀法的确是当日方横在山中施展的刀法，攻守兼备，势若雷霆，秦颂风的人不如方横大，方横原本的刀也不如那天他随手夺来的那把刀厚重，但施展开来，气势丝毫不减，又比那日地底的情形多了几分严谨。

消息，愣了半天才问：“灭门的究竟是谁？”

刀法前半段猛烈，后半段蓦然转为偏险，以攻为守，倏忽往来，暗绝境突围之意，形已非方横当日之形，神却自有方横当日之神。最后一记斩击落下之时，夕已经没云层之后，东半边天暗淡无光，西半边天霞光如血，夕的余晖映在如最初一般斜指地面的刀上，也映在秦颂风清瘦的影上，竟渲染几分英雄末路之悲。

方横听到刀法，果然迅速恢复了几分生机：“命悬一线的时候，突然想通了很多关窍，可惜当时神志不清，现在已经忘却大半。”

临别前，新任燕山掌门方横不但尚未恢复，神也依旧不振。秦颂风找到他，单刀直：“我一直想跟你说，那天你挣脱束缚、砍塌了山的时候，用的就是你最近正琢磨着自创的那刀法，而且已经圆贯通，比我上次看见的时候明数倍。你是不是当时愤慨积于内心，突然悟来的？”

此地的燕山派弟闻言明显都不太甘心，但又不好意思多问。毕竟，苏门之所以将燕山派认作仇家，叛徒徐飚才是关键，实在怪不得当年手灭门除恶之人，何况萧玖毕竟是个青年女，一群男人不好缠着她问。

……想来也正该如此，苏门即使有其他家眷，怎敢叫这些恨他们的小杀手得知。

季舒到后，秦颂风拿起方横的刀，站在即将西沉的夕之下，刀尖斜指地面，然后突然发动。刀影瞬间连成一片，落日橙红，映其中，散为万光芒。

萧玖径自转而去，季秦二人和孙呈秀都追上来，趁没人的时候悄悄追问，但萧玖依旧微微摇不语。

面对自己自创的刀法，方横神情激动，静默良久：“秦二，能上你这

“慢着，你叫季舒也过来。那天的事我虽说大都忘了，还记得你制住我之前，和你同行的那个人掷一颗石，正好打在我刀力量最薄弱的地方，才给了你可乘之机，事后才知是季舒。……难为他有这等见识，却听任江湖中传言他武功低微，从不辩解。”

萧玖：“抱歉，事涉他人隐私，不能说。”

“我还记得不少，”秦颂风，“我琢磨很多天了，正好把我记住的招式跟你演示一遍。”

秦颂风笑：“他不算江湖人，要名气有什么用？行，我把他也拉过来。”

萧玖决定留在燕山派陪她；秦颂风和季舒则准备先行离去，继续在桃镇试着打听一些旧闻。

方横已经送到，燕山派大之中无暇待客，众人本该离开。但孙呈秀决定再留几天，因为她觉得徐飚化名血竹杀人多年，总会在本门留下一些破绽，但以方横那个只懂刀法、不懂人心的脾气，实在不能指望他查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