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杀手之一生见不得光，而且难以善终，为世人所不取。一个人沦为杀手必有缘故，或是世不幸，或是急需用钱，或是遭人胁迫，或是天残忍。徐飚这师名门、年少成名、一生顺遂的人，实在没必要冒着败名裂的危险拿钱杀人。

如果徐飚着“燕山派徐大侠”的威名行走江湖，却暗中杀了十多年人，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也许他手下很多亡魂，都死于对燕山派的信任。

当然，无论徐飚是不是血竹，现在的第一要务都是抓住他问个明白。但如何让徐飚自己破绽？众人讨

“不大可能吧。”孙呈秀，“我听黑上的朋友说，风伯投靠苏骖龙之前，就是大名鼎鼎的杀手‘血竹’，已经成名将近十年了。而且，此人一向用剑，剑走轻灵一脉，而燕山派刀法气势磅礴，内力厚纯……”

方横脸微变：“燕山派另有一剑法，偏重轻灵，偶尔传给资质不好的女弟，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如果再稍微修改一下招式，真有像传说中的血竹。”

“不知，她不但重伤，而且疯了，每天只知傻笑。”方横叹了气，“她疯疯癫癫地逃回燕山派，什么都说不来，我师父和太师父担心天罚派的仇家继续下手，才没对外说起她回来的消息，把她藏在后山，请来很多名医医治都无效。没过几年，她旧伤发作，不治亡。这件事燕山派很多人都知，苏门可能是从徐飚那里听说的，但不知为什么，苏门怀疑她是诈死隐，还说她早就和苏门有仇，下手的只能是她，不是别人。可三十多年前苏潜本不成气候，她能和苏门有什么仇？”

苏夫人毕竟是当年的苏门第一手，又一直藏尾，手的时候甚至不肯让苏门其他杀手看见，她的手对当年的苏门而言，是件天大的事。

季舒大惊：“那天罚派哪里去了？”

孙呈秀一僵，脸有发白：“所以徐飚可能已经杀了十年的人？”

秦颂风沉：“天罚派失踪不可能是苏门的，苏门没这么大本事。但燕山仇女侠的年纪算起来和那个苏夫人差不多，又都是女人，是不是她们以前有仇？

“而且上次我们就奇怪，苏夫人手当天晚上苏门就被杀光了，这当然不可能是仇女侠的，但如果苏夫人曾经和仇女侠有仇，为了躲避仇女侠才隐在苏门，这个巧合也许会误导苏门余孽的思路。”

“此言有理。”季舒沉思许久，又对方横，“我也有一个思路。听你这么说，仇女侠没死的消息是徐飚的，所以徐飚是真心要为苏门报仇，而不是被人威利诱。他为何要这么？说起来，徐飚的名字里有半个‘风’字，他会不会就是苏骖龙座下的风伯？”

方横几气，勉将怒火压下。

既然是天大的事，随后又遇到了天大的祸，难免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不肯停下休息，“苏门唯一的所谓证据，就是我师姑当年，的确没死……”

秦颂风沉良久，最终摇：“杀手血竹成名还不到十年，十年前，徐飚早就是个功成名就的刀客了，为什么好人不当，非要去当个杀手？”

方横左手狠狠攥住床板边缘，虽然重伤力弱，依然将木板抓吱嘎吱嘎的响声。

秦颂风急忙掰开他的手：“方兄！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