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秦二人离开苏宅时，偶遇一群十多岁的小少年正在商量八月十五夜探鬼宅。他们为谁是男汉、谁是脓包争吵不休。

季舒趁他们喧哗，悄悄地远离此地，秦颂风本来想再听一会，见状也只能跟上。

“为人脸不能这么大，混小！”一个角有疤的少年十分“老成”地重拍矮瘦少年的肩膀，“当初有一个人，见了那女鬼一就惊为天女下凡，了整整一个月，那个没见识的玩意儿叫什么来着？”

秦颂风对着册研究半晌，把所有死者被害的过程都研究了一番，依旧无甚收获，只好将册放回去：“鲁逢跟苏门来往一定有缘故，但不一定和柏直这件事有什么牵扯。”

他打算关闭暗门，季舒却住他的手，将那些厚厚的散页来。潘云既然把草稿明晃晃丢在这里，应是不禁止他们翻动的。

季舒双手背在后，了：“他现在在英雄镇，就算不是一手遮天，也能遮住大半边天，如果真的站在苏门那边，让没人敢演并不费工夫。但他既没给演戏的伶人捣，也没禁止他的手下戏，没禁止他儿四推荐‘何先生’，更没追查戏文的来历。”

季舒很不情愿地收起脾气

态令人作呕。不愧是那些禽兽暴行之人。

接着，这群少年就不顾自己长得七扭八歪的真相，夸张地哭诉谁家的闺女有多丑，并且对传说中女也名的桃镇向往不已、想非非。

他所有的悲苦辛酸，说不，全都了这一行行凌的字迹之中。

雇主果然就是老南巷的韦大当家。理由就像鲁逢所说的那样，柏直为人太直，多次与老南巷作对，伤了那叱咤一镇江湖的韦铁钩韦大当家的面。

众少年哄堂大笑，个最、边已经生细小胡须的少年装腔作势：“你们不要欺负孩，小黑这辈就没过村，能有什么见识？那女鬼放在咱们村儿，还真算是一枝；放到镇上嘛，普通窑儿的准；要是去了桃镇，想窑人都不要她。”胡须少年摇晃脑，诗般拖长了声调，“说起咱们村儿，风臭，闺女一个赛一个丑……”

潘云是个外表很冷淡的人，即使在刚才述说往事的时候，他的情绪也从未失控。

秦颂风搂住他的肩膀：“没什么可气的，一群半大小凑在一起都这样。就算心里有同情，也不敢说来，说来就得被人笑话是。”

季舒沉着脸，睛里闪动着些许激愤，忍了又忍才没说话。

可惜的是，有关柏直的条目并不长，只写了策划的过程，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知苏潜是惨败之后无心总结教训，还是来不及总结就死于那场神秘的灭门大案。

貌似陋的戏文其实费了潘云极重的心血，他反反复复地删改、调整，每段情节都誊写过多次，草稿的字迹之间有许多被滴打过的地方，字已经模糊，开一团。如此，也是如此。

一个又瘦又矮的黑脸少年翻着白炫耀：“去得多不如去得巧，除了我，还有谁既见过两次鬼？”

※三※

“这事咱们有机会可以他，没准能什么线索，但不能直接问。”秦颂风，“直接问，鲁逢非把咱俩一起打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