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立刻问：“你要多久才能想好？”可潘云恍若未闻，连声告辞都没有，不不慢地转便走。

季舒的心好像变快了：“苏家还有余孽？那戏里所说的杀人埋尸罪行，都是真的吧？”

潘云枯树枝一般的左手突然握，青毕。他一气缓缓吐，僵的表情渐渐放松：“我或许应该告诉你，可是还没想好。你稍等，等我下了决定，自会去找你。”

季舒：“我们那天并未说谎，确实是来找一个十三年前就失踪了的人，听说苏家十三年前挖过许多死人，才去看看。”

※二※

潘云隔三差五去苏宅装鬼，自然与中的故事有些牵连，可惜很难分清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他个也只有一个可称挑的少女那么，材纤细羸弱，季舒站在他面前，几乎被他衬得英伟过人。

他察觉后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假作不知，途径一僻静之地才猛然转，与尾随而来的潘云打了个照面。

“幸会”，季舒也抱拳为礼，拍着铁的肩膀：“令尊松多亏了你，我要请你吃饭。这位陈兄也喜那何先生的戏吗？”

他今年二十有七，是镇上一家人丁单薄、几代单传的富之。潘家似乎有家传的短命，到了

鲁记酒馆人多杂，铁不听话大打手的消息正被各路英雄议论纷纷，季秦二人在酒馆里坐上一下午，只听不问，也知了潘云是什么人。

铁正想说话，忽听一阵闹腾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瞬之间，成群结队的年龄稍长的不屈帮好汉把整条街堵得不通。“陈哥”被他们扫垃圾一般扫到一边，季舒被他们视同无，铁直接被他们提着领拽走了。好汉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痛心疾首，七嘴八地指责：“帮主说你多少遍了，有事叫人，别自己动手，你还是不听话！这小祖宗没治了！”

粉很快褪了个净，仿佛从未现，潘云又像平时一样，冷冰冰地：“那个小孩说，你看的时候叫过好。”

“没什么关系，”潘云空的目光虚飘飘地落在季舒脸上，“原来你和那戏也没有关系。”

最奇怪的是，他原本惨白的脸上忽然如害羞的少女般泛起一层淡淡的粉。

但铁既然了季舒的底，再隐瞒也无用，季舒脆地承认：“我的确叫过好。但你和那戏究竟有什么关系？”

季舒很想追上去问个究竟，但斟酌片刻，还是收住了脚步。有的人可以上一，有的人却丝毫迫不得，潘云似乎是后者。他整个人，已经像一即将崩断的弦，宜松不宜，如果现在追上去，恐怕什么都问不来。

潘云一动不动地看了季舒许久，最后，轻声歉：“对不起，那天把你当成了苏家余孽。”

铁只来得及挣扎着喊一句“季哥哥，以后再说”，就被他们抬着手脚晃晃悠悠地提走。

季舒看得有趣，不觉偷笑，捂着鼻离开这粪便之味尚未散去的地方。

潘云早已洗掉了满脸的鬼妆，本来相貌。他不过二十六七岁，极瘦，眉心角都有淡淡的皱纹，显得非常憔悴，肤苍白暗淡如纸，然而这“纸”上的五官却仿佛画匠的佳作，清秀有如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