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了，只剩一句，”宋老夫人声音沙哑，“我孙十三年前在英雄镇停留过一阵，后来听说往别去了，我却没查去向。他的化名是柏直。”

识我儿宋钢的人，就会发现他不但没有儿，连老婆都没有，我哪来的孙。第二……”

这次到宋老夫人僵住：“你知。”她瞬间狂喜，几乎颤抖起来，“孩，你相信我了！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他的下落？”

秦颂风顿了顿，继续问：“这孩又是怎么失踪的？”

她的泪渐渐无法抑制，抬起袖不停拭。

宋老

秦颂风向来不懂得怎么劝正在泪的女人，就算这个女人是年过八旬的老前辈也不例外，他有些僵地低声：“你老接着说，别着急。”

两滴泪从宋老夫人的双中落下，划过枯叶般多皱的脸，她用手抹了一把，却抹不尽那些浸到纵横错的皱纹的渍。她盯着秦颂风，浑浊的老里光闪动，一时灼灼。

“就因为这些信，他失踪了好些年，我才发现不对。后来我就开始到找他，能求的人全都求了个遍，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骗，不足取信，怀疑我孙这个人都是我造来的。这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我孙没有错呀……”

“那天夜里，我在家睡觉，床的灯突然着了，我儿全瘦得包骨，鬼魂也似，抱着一个周岁左右的黄瘦娃娃站在我床边，说他在外面给我生了个孙。现在孩的娘不在了，他一个人养不好，让我来养，说完留下娃娃就走，怎么叫都叫不住。

※二※

宋老夫人苦笑：“我这辈撒的谎一个比一个像真的，说的真话，却连我自己听着都像假的。我这个孙，是天罚派失踪三年以后，被我儿亲手送来的。

秦颂风修长的双眉皱起，几乎要皱到眉碰眉：“如果是真的，那令郎难没有透当年袭击天罚派的到底是什么人，没有说明他的去向？”

宋老夫人追悔：“都怪我糊涂。我不但没教他骗术，反而整天给他讲天罚派的故事，总觉得我儿其实在远盯着，这孩越来越像他，他看着喜，就能回家团聚了。结果，不但我儿没回来，我孙也因为崇拜天罚派的大侠，到拜师学艺，十四五岁就化名去混江湖，越走越远，后来还和人串通作弊，写下一大堆报平安的信，每隔几个月捎回家一封。

夕已落，明月未升。

秦颂风问：“实情到底是什么？”

宋老夫人摇：“他什么都没说。”

她想把中指也伸来凑个“二”，无奈年纪衰老，手指僵，屈伸困难，只能用左手自行掰直，“我的孙，是在天罚派失踪两年以后才生的。”

季舒：“至少信了一半。”他低满脸诧异的秦颂风的肩，“二门主，我有话说。”

“我怀疑过我只是了个梦，娃娃是别人家爬来的。但这件事一都不像梦，附近也没人丢孩，而且这娃娃越长大，就越像我儿。”

毕竟这位宋老夫人的骗术之名传遍江湖，秦颂风其实依然将信将疑。但季舒忽然：“老，你还忘了说一件事，当年我大哥立那条字据的时候，令孙约有十岁上下，同样在场。你索要这张字据，也是为了给令孙留一条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