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之的放贷理念是，首选对方有没有价值相当的房产或是值钱的东西抵押，其次看

打工的，要对贷去的钱负责，对不对，资金安全最重要。你不是上海本地人，万一携款跑了，我上哪里找你去？对，我们是老相识，我可以去你老家找你去，你老家还有房什么的，可是那房值多少钱？家当都算上满打满算才一两万块钱吧？要是真了那事儿，你说我该多闹心啊？咱们的朋友没得了不说，我自己也麻烦大了是不是？不过，若是你手边有什么值钱的抵押品，拿来个公证，万一你投资失败，我也好给上面有个代。”

很合情合理，很圆世故，却也很无情无义。

吴澄没接着再提起借贷的事情，而是和熊之闲聊了起来，聊起了票认购证乃至房产市场上的一些异动，又云山雾罩地嘘自己跑来上海实则是因为有一个海外的亲戚要来什么特别能挣钱的生意，听得熊之睛发亮。

熊之没有继续说下去，吴澄却很清楚他的画外之音：一个中都没有毕业的社会青年，目前从事着虽然收尚可，却没有前途可言的混混的行业。将心比心，换了谁会乐意就为了一所谓的老同学的情分而心提供一大笔资金来？活雷锋不是这么当的吧？

不过，吴澄没忘记今天的任务，自住了情绪，玩起了迂回战术。

当然市啊房产啊那一堆走势都是季覃平时最和吴澄讨论的，吴澄此时便将一些见解乃至预测综合起来，给熊之画了个饼，来证明自己的光有多独到，即将要的项目钱景又是如何一片大好，好到了愿意背负一定的风险借利贷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熊之只是笑了笑，说：“这话不是这么说的。贺斌和你不一样，第一，贺斌是大的学生，等于暂时有四年的上海常住，和你一个外地人暂住的份不一样。第二，贺斌虽然是个穷学生，却是*这一所名牌大学的学生，自然而然地他会有相应的人脉，比如掌握科研项目的导师，再比如有创业需求的同学，还有同学中也许有掌握一定关系或者资源的官二代，在我看来，他是有挣钱的潜力的。第三，就算我看走了，贺斌借了我的贷款之后投资失败了，但是，我还是看好他的偿还能力。原因呢，一个，他将来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他肯定会惜羽，不愿意背上老赖的名声，二个，他毕业后去外企或是什么地方工作，收，备偿还能力，我不必担心他会为了这么几万块钱跑路。而你呢……”

吴澄忍不住质问他：“你这样可真没意思啊。你在放贷的生意还是贺斌告诉我的，他还说你追在他后面，主动要求放贷给他，不要抵押，怎么我给你开，你倒是就不快了起来？难我以前对你不够哥们？”

吴澄心里又恼怒又失落，想当初自己比他，比贺斌都，成绩好能力，但是，人生的路很漫长，关键却只有那么要的一两步而已，当初选择退学帮家里渡过难关，吴澄不后悔，可是，现在一看，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来的吧，以后还会越来越大，想着就觉得抑郁和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