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很淡定地说：“有，都有。厕所呢，门后一直走，胡同左拐就到了。厨房在我们这边楼里，你用我家的灶吧，一个月另外给煤气费就好了。”

见他们不说话了，擅于察言观的房东便笑起来，算是圆场，说：“阿拉看你们是外地人，东西可能也没带多少来，就送你们两床被和垫褥吧，虽然不是新的，也是洗得净净的，省得你们还要去买。现在外面有卖黑心棉的，要是不认识买到了，对不好的。”

两人抱着被等东西来，一路走吴澄一路笑，说：“你要人家那烂炉什么？你会生火吗？别火没生起来，一大黑脸，跟包公似的。”

回了家，两人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这房起来。楼上和楼下都没有床，着房东的说法，要想舒服，自己买席梦思睡，要想节省，反正楼上楼下都是铺设的纯木地板，尽脱了油漆，却比泥地多了，铺上褥，直接睡地上也不会太冷。

季

吴澄想想也是，便说：“那你和你妈妈睡楼下，我睡楼上。”

见吴澄和季覃都往这边偏，似乎不太兴的样，房东便换上一副和气的神，说：“要是嫌外面公用的不方便，也能自己想办法啊，个桶，上面拉个帘，不就是独立卫生间了吗？整个小炉，烧煤球，不就是独立的厨房吗？哎，人要学着动脑嘛，那脑不用要锈掉的……”

季覃看了看那摇摇坠的楼梯，忐忑地说：“我睡楼上二楼是没问题，可是，我妈这，爬上爬下地她怕是受不了吧，可是就在地上睡确实还是很凉的，怕她吃不消。”

说着，吴澄便将两床垫褥都铺在了底楼的红木地板上，说：“垫厚，将就睡一两天吧，说不定你妈明天就要开始住院，就上有床睡觉了，哎，在家千般好，门万事难，现在，想睡个床都成了端洋气上档次的事情了！真他妈的，等小舅舅以后使劲挣钱，好叫你们有床睡觉啊哈哈哈。”

地人也多，去淘选租住房实在是个麻烦事儿。

季娟说：“啊？都是公用的啊？”

吴澄见房东态度还好，再者急急忙忙地这会儿也没再去找别的房，就答应了下来。

房东住在隔的楼房的底楼，喊了吴澄和季覃过去搬被褥啥的，一时大发善心，把一个好久没用的小炉送给了季覃，还给季覃介绍行情，“自己买煤球，五块钱一百个。”

房东用一看十三的光看了看季娟，不屑地说：“你当是机关大院的房呢，还想有独立的厨房卫生间？”

吴澄察看好了，对季覃说：“这房只要不漏雨，其实还是可以的，而且二楼比一楼好，毕竟不是直接接地面，气都要小些，你就带着你妈妈睡二楼，我一个人睡一楼。”

季娟着急地叫住房东说：“哎，这房怎么没厕所啊，还有厨房也没有，怎么饭啊。”

其实，季覃家里早就用上天然气了，这时候看着这小炉，简直是一个两个大，不过，季覃知上海人很计较的，这房又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房，算是违章建筑，街坊邻居肯定是有怨言的，上海人吵架的能力又超级悍，能不去和那些小市民碰上是最好，所以，宁可自己生火麻烦，也比去公用厨房找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