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

炸开了死神的两团光是他的睛，是他的力量之源，是鬼王依附所在。

他一路往屏障而去，毫不犹豫的走了雷电加，而后——

可他不想了。

耳聋目盲不影响莫洵动作，男人轻轻拂开苏泽浅的手，抓住他前的玉佩，在上面了一，在龙之上。

莫洵从空落下，睁了，黑的瞳孔蒙着一层翳，他没抬，直接向屏障走去：“这下你满意了吗？”

有一力量在将灵魂中的某东西离，莫洵不许，天责备他，警告他，莫洵充耳不闻。

之后的千万磨难全是伏笔，只为了如今最后的这一劫。

山里人要存活，这个世界先得好好的，他一退再退，是为了山里人，也为了这个世界。

——为了他一个人，我置万千生灵于不顾，成什么圣？

莫洵找到了苏泽浅。

“呵，凭什么要牺牲他？”

成圣需得斩三尸，在这一劫中，拥有七情六的莫洵本便是需要被舍弃的，所以他不会有心投影。

莫洵为荒古龙，受万人朝奉，理当在天，他却在地下当个鬼无常，一天一地，是最初的生死劫。

可他现在懂了，鬼神死时是不会血的，莫洵在消失，灵力溢散，整个人变得透明飘忽。

莫洵不知被炸碎的死神死了没，不知一起被炸飞的鬼王还存不存在，他也不关心老王是否被波及，整个海域的海又会淹没哪里。

毫光一闪，画龙睛。

本源的溃败终于反映到了表上，莫洵开始觉不到自己的了，他最后对苏泽浅说：“阿浅，活着，等我。”

年轻人手足无措，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恐慌。

他一直不明白什么叫“只要莫洵这个人还在，还能受伤血，就说明他还没什么大问题。”

飓风直接把老王给飞去，同时被飞去的还有动的——海域成陆地，瞬间便是沧海桑田的变幻。

穿行而过。

天要他死，他便死，本源已散，莫洵不得活，此劫已尽，屏障自然挡不住他。

“留着这块玉佩，它是我回家的路。”

怀中，死神空的袍像个气球被大了，膨胀到极限，而后——炸裂！

男人的手指停留在苏泽浅的面颊上，

鬼王说莫洵该知天要他什么了，鬼王说他知莫洵为什么没有心了。

这一劫要他绝情弃念，登天成圣，所以要夺他所，断他所念。

“我连一个人都救不了，还能救整个世界？笑话。”

然而雷电屏障纹丝不动。

——我连他一个人都度不了，成什么圣？

“牺牲这个人就能救这个世界了？”

苏泽浅在喊师父，在喊他的名字“莫洵”。

“我过得来。”

本源崩溃，莫洵的意识也在崩溃，他从御空而行，变成一脚浅一脚的蹒跚。

溃散的本源已让他耳聋目盲，他看不见苏泽浅，听不见年轻人喊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