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大通就第一句话是靠谱的——你就是懒得跑！”白嗤之以鼻。

“名门天师拜的鬼，是现在唯一能看见的神了。”

“祭鬼？”苏泽浅问。

“现在这个时代，神仙已经不多见了，我们天师通常是和鬼魂打——这些殷商已经和你讲过——所以对七月十五非常重视，会办一场盛大的祭祀典礼。”

八面玲珑的销售经理哼完李木，转回对着苏泽浅又是一脸情的笑：“怎么样？一起去看看？”

“这条线索不要也罢。”白在床上动了动，似雾似光的一阵白拢起散去，床上的已经是个广袖长袍的白衣男人了，“反正今年你来得早，去拜访拜访那些炼丹炉的主人？”

“对象确实是鬼，但不是祭祀，而是上供奉，供奉鬼也不是一般的鬼。”殷商笑得神秘兮兮，“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给领导红包，让他们继续关照我们。”

“这么说，你们都是名门之后？”

殷商哼回去：“你有资格说我？”

傲慢使得中年人看上去年轻许多，白盯着他：“等他们来拜访你，所有证据都理得净净了！”

“七月十五，教祭地官，佛教解倒悬，人间上新坟。”李木搁下茶盏，“是一年中最大的鬼节。”

“最关键的一其实是——”莫洵压了压嗓，“我直觉在炼丹师那里查不什么来。”

“小门小来的天师只能在自己家里摆个香案，意思意思——大概就像发个短信祝福一下，而名门大的天师，能亲自到领导家门送个礼。”

地是元宝山庄的后厅，时间是符箓讲授的课间休息，人是老师李木，学生苏泽浅，以及死赖脸的旁听生殷商。

“再说了，因为被人欺负了，所以急不可耐的跑上门兴师问罪，有不符合我们的份啊。要对方诚惶诚恐的来请罪才对嘛。”

莫洵叹了气：“我老胳膊老跑不动了啊。”

殷商神叨叨的说着，李木在一边撇了撇嘴：“哼，你不是不屑这一的吗？现在倒拿来说事了？”

“七月十五？”苏泽浅带着疑惑，望向提到这个日期的殷商，“鬼节？”

“先是阿浅，再是你，”莫洵看着白，语调没什么起伏，却莫名的让满腔愤慨的白的冷静下来，“这次的七月十五，估计不会平静啊。”

“没错，七月半中元节。”

鬼之极是地仙，地仙是神仙的一。

李木又是嗤了一声，伸手指在桌面上划着字，曼声：“殷字音同，意富足，即财，天生是活发财的命，殷字为殳，殳为古兵，有棱无刃，又殳书，兵铭文，

“就是因为喝过的酒太多，想不起来这到底是在哪里喝的才苦恼啊……不然就是一条线索了。”

莫洵用一理所当然的语气，慢悠悠的说：“我已经不跑很多年了。”

莫洵一抬，眉目飞扬间是掩不住的傲气：“我去拜访他们？让他们来找我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