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耳边传来费屹的声音。

最后一日，夏珏脆就没能在酒店等到人，闻骁直接在机房通了宵。

“醒了就来吃吧，”费屹说，“人家辛苦送来的，别浪费了。”

闻骁的思维还于迟钝期，什么也没说，坐过去默默拿筷。

才过去没多久，边就又传来动静，闻骁已经起来了。他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相当于闻骁只睡了四小时不到。

闻骁的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下。

“三分钟”过去，闻骁恍惚间以为自己已经回酒店了，夏珏在房间的茶几上摆了一桌菜，笑着招呼他去吃。

闻骁这才说：“是谁送的。”

之后几天，闻骁回来得越来越晚——或者是越来越“早”，睡眠时间不断压缩。夏珏整日牵挂肚，天天在手机上百度“猝死的征兆”、“猝死的原因”、“如何防止过劳猝死”。

闻骁忽然笑了一下，说：“大概是怕你勾/引我，让我不能一心一意比赛。”

话音刚落，小教室前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同时闻骁一个激灵，倏地意识到什么。

夏珏问：“为什么啊？”

国东时间晚八，即北京时间早上九，这一届国际大学生数模大赛终于宣告结束。

闻骁说：“没事，我先走了。”

费屹说了句：“怕是有人在等吧。”

六菜二汤，半荤半素，冒着新鲜温的气。

他朝门望去，正好和捧着保温杯的夏珏对上视线。

夏珏红了脸，等他走后，帮他洗换下来的内和袜。

“没事吧。”费屹趴在桌上问，两完全睁不开，只能靠听觉猜测闻骁的动作。

为了比赛，他最近的生活一塌糊涂，连挤刷牙洗脸的时间都很勉，已经连续几日没清理胡茬了。所以也不知夏珏第一次在白天清清楚楚看见他这副样

“还走什么啊，睡这算了，穷讲究。”方立喃喃，仰躺在地板上，整个人像被了魂一样，圈青黑，两颊凹陷。

闻骁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他原先待的机房，而是机房附近的一间小教室。方立把两张课桌拼在一起，躺着睡觉，费屹则坐在一个位置上吃东西。

闻骁顿时看了他一，费屹却好像只是无心开了个玩笑，很快彻底睡着了。

他睁开，真的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比完赛傻成这样了？连是谁送的都不问。”费屹有好笑地看着他。

“我中午去给你送饭，”他担心，“你想吃什么？”

闻骁也实在撑不住了，心想：夏珏肯定在担心，我只休息三分钟，上就回去。

他闭上，觉时间一下变得很慢很慢，仿佛静止。

机房里，提完论文的队伍睡得横七竖八。饶是闻骁自恃质过人，在这一刻，从椅上站起来的时候也不免一阵目眩，又倒了回去。

闻骁摇了摇：“你别来了，这时候让师兄知你在，他可能会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