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奇怪我跟你说这些的，”李锐看着他，“但有些话我还真就只能和你说。我老爹他当年一个猛扎下海，是赚了不少，可现在不同了，不是那个大字不识几个就能随手捞金的时候了，现在生意越来越不好，里面的理他想不明白，但我明白，你也肯定明白。”

“我知你来不小，”李锐拿起杯，“但在这一片，无论什么事，我比你能说上话——喝吗？”

闻骁随：“要饭的。”

李锐见他一直在回避，话一偏：“你和小玉是不是要好的？看得来你对他不一样。我承认，我早年是混过，跟他过不去，后来就觉得他这人蛮有意思的，其实我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

李锐皱了一下眉。看得来他脾气不太好，但忍住了。

“坐啊，”李锐叫他，改了改气，“是真有事。”

留下闻骁和李锐两个人在包厢里。徐成凯说家里了吃的，让夏珏过去拿一趟。

李锐自己喝掉，笑了一下：“我听小星说了，你从……来的吧。家里什么的？”

闻骁看他又给自己倒满。

李锐笑得更厉害：“要饭的，就你手上那副万宝龙，再瞧你这样——要饭的？”

闻骁不怎么客气地看了他一，没打算给他面。

“不是那么回事，”李锐仰了杯酒，“我不是想拿着我爹的钱跑去浪几年，又回来，我是想在外面落地生。这事我想了也有一年多了，没说。”

闻骁坐下。

“我为什么要找你？”闻骁语气不善。就今天这样的解决方式，他有什么必要？

“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李锐摆摆手，“我大概能猜到你什么情况。我也给你透个底：我家就附近开厂的，小玉应该和你说过，开的算不错吧。我老爹一直以来的打算就是等他退了，让我接着开，不愁什么。”

“你要走很容易。”

李锐说：“他一直在读书，当初拼死拼活考上本地这所大学，不就是为了有天能离开这里？我和他是一样的，我没打算我爹的活，我也要走。”

闻骁摇摇。

李锐说：“有事跟你商量。”语气开始缓和，真诚的。

他说了个地方，确实是闻骁家乡。

今天都没什么兴致，吃完就准备散了，李锐唯独叫住闻骁，说：“小闻，你留一下。”

闻骁说：“你找错人了。”

这些话闻骁都听夏珏讲过了。他觉得莫名其妙，李锐突然跟他什么底？

闻骁有意外他会这么说，但还是皱了皱眉，不喜他拿他自己和夏珏比。

闻骁看了一自己的表，没说话。那是闻如是送他的十六周岁礼。

其他人还没怎么见过他这样跟人讲话，都有奇怪，看看闻骁，走了。

李锐倒了两杯酒，推了一杯给他，然后说：“其实我早知智威惹麻烦了，我想等你来找我，结果你一直没来，倒是老凯来了好多次。”

闻骁站在门边，随时准备走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