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睛的时候，白鸟依旧维持着那个坐姿坐在他旁边，一双大直愣愣的盯着他。

虽然他一脸严肃地说得大义凛然，凯纳还是觉得心颤动了一下。

甚至可以说，睡得非常踏实。就在遭遇暗杀的当天晚上，完全没有噩梦、没有梦魇、没有失眠、没有半夜醒来时的恐惧，一觉到天明。

“随便吃东西，之后去见你老爹。”

凯纳稍微缩被里，小声咕嘟：“被这么盯着本没办法睡吧？”

“在找到威胁你的人之前我都会在这里。因为不能排除对方趁你睡着时动手的可能。”

其实白鸟从小王的房间搬走也不过就是一天。本来以为新的房间安置好会很利索的分开，结果只是仅仅隔了两天他就又回来了。凯纳本来心想着要习惯回归一个人的平静，已经好的心理准备本没用上，不过暂时不需要改变又觉得有安心。不知怎么的就算自己被当作暗杀目标也没有那么恐慌。大概认为白鸟一定会保护自己吧？

白鸟。凯纳不由有过意不去。虽然相信他说的两三天不睡觉也没关系，但是就这样看护了自己一夜，怎么说也有不好意思。

“看样什么都没发生。”他故作轻描淡写地说。

凯纳很能明白他的担忧，乍看之下这可能似乎很小，不过连把毒/药装在礼中都来的现在，这预计也丝毫不过分，只不过——

“那是当然的。明天吧。你现在需要休息，不应该跑来跑去到折腾。”他用一手指戳凯纳的额，一下就把他推倒了。

“那还真是可怕啊，好在我已经习惯死人了，不会被吓着。”白鸟嘲讽地说。

可是还是睡着了。

“嗯。”白鸟轻答，“正常得就像之前的每个晚上一样。”

……你要吓死人啊！

“……你确定你这样能持到后半夜？”

这句想凯纳没说来。“你一夜都没睡？”

“谁死了？”白鸟嘴，三女官一起狠狠瞪了他一，他耸了耸肩膀。

“我两三天不睡觉没关系。”白鸟依旧绷着一张严肃脸，散发一难以形容的威严。那神明显是在说“你给我睡觉去”。

白鸟的一双白大睛审视般地盯着他。

然而，才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是正常得像之前的每个晚上一样。他一寝室就看到焦虑不安的三女官。玛格丽特一副哭丧脸，凯莉在屋里转来转去兜圈，艾米绷着一张脸，凯纳一看到她那严肃劲就知不好。只见她凑上前说：“凯纳殿下，有个不幸的消息。”

不过，白鸟并没有躺下来，只是坐在那里。两个人相顾无言，大瞪小。

他最后只问了这个。

他看上去也和每个睡饱了的早晨一样神。

“你睡着的时候踹你你都醒不来，真要有人在晚上来暗杀我怀疑你本不会注意到的。”他顿了一下，又小声说：“说不定第二天白天才会在女官的尖叫声中发现自己已经沾满我的血躺在死了的我旁边。”

“今天晚上我会在这里睡。”

“白鸟……”

“就像你说的，如果我睡着的时候有人闯来怎么办？”

“你不睡吗？”

能够舒坦地一觉到天亮，或许也是因为内心相信着白鸟一直会守护自己。

“洛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