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贺承乾面前的星域全网显示搜索结果。

男人回过神来，下通讯：“请接太空港。”

不多时，太空港方面连上了信息端：“这里是太空港监察，请问有什么事？”

贺承乾慢慢坐下来，好半天，他震惊的面容平静下来，最后终于开：“前辈的意思，是在责怪我吗？”

“这确实不是你的责任，我就算想怪你，也无从开。”蓝沛用充满厌弃的目光看着他，“江昶是个嘴心的傻，他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不，甚至连这要求他都不好意思开，就为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你到现在，甚至连他心里所想都不知，你当然可以和这一切撇清，但我希望你什么，无论什么都好！我不想再借钱给他了！贺承乾，你可以把我的要求拒之门外，不过我认为你应该知这些！有一个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厢情愿飞跃无数光年来看你，他甚至见不到你！只能在你所在的监狱外面徘徊，然后再默默飞回去。如果你连这样的事实都不愿意去细细考虑，那么我们实在没什么可谈的了！”

与此同时，难以形容的神情现在贺承乾的脸上，如果有一个人能看见这一幕，那么他一定会惊叹，因为贺承乾此刻脸上的那神，与当年在餐厅门，江昶脸上那呼之却最终被他了回去的古怪神，如一辙。

贺承乾呆呆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消失于空气里的星域全网，愣了好半天。

蓝沛刚才的那番话，依然萦绕在他耳畔：有一个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厢情愿飞跃无数光年来看你，他甚至见不到你！只能在你所在的监狱外面徘徊，然后再默默飞回去……

“最近一次是上周二就是17号。停留半天。本行星标准时间晚上九半登船离开。”

一次接着又来。”蓝沛冷冷，“江昶如今心肺功能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骨密度低得吓人，胳膊轻轻一掰就碎，甚至开始咯血……就光是今年，他就找我借了两次钱，我以为他有急用，没想到他把钱都在超级跃迁和康复仓上了！要不是我在星域附属医院的学弟实在看不过去，悄悄告诉了我，到现在我都不知他在这事！”

“请稍后。”

“是，请稍后。”

贺承乾的大脑里，卷起了呼啸的风暴，几乎要摧毁他那引以为豪的意志，有什么东西被撼动，那是某基石一样的存在，这让贺承乾甚至有害怕，同时又产生了荒谬的宽和莫名其妙的快乐。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长久地发着呆，思绪恍惚摇曳，仿佛被无端拖回到了五年前，那场不而散的结局里。

“太空港监察，这里是国家监狱典狱长助理办公室，我需要查一个访客，”贺承乾顿了一下，“名字叫江昶，工作单位是首都星新芝加哥市的市政大厅。时间……这个月他刚刚来过一次。”

监控显示，名叫江昶的旅客（ID47952483）在近两年时间，一共到访爪哇犰星四次，到访原因不明。

话说完，还没等贺承乾反应过来，对方的信息端就关闭了。

他甚至一时无法清楚蓝沛这番话里，确凿的义。

然而渐渐的，风暴减弱，尘埃不扬，有一些事实，一些贺承乾从没想到的事实，落石般现在他的大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