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丞瞳孔一缩——他熟悉殷厉的这笑容，所谓的‘如她所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都十九岁了！不是小孩了，多丢人！

在那之前，只要能让大哥舒服一些，让他什么他都能忍。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殷厉，一都不想。

殷丞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误将床帘一把拉开，瞬间将两人“关”在了床铺中。

殷厉看他一，手指转着茶杯把玩：“不担心你母亲的死活？”

殷丞僵了片刻，总算挪动脚步，慢慢走到殷厉对面坐下，抬手帮他倒了杯茶。

油灯将两人的影拉长，投在灰白墙上，仿佛要凝固成永恒的对立而站的雕像。

“她还活着，还贿赂看守打听你的消息，”殷厉冷笑，“看在她一心为你的份上，我不会让她死得太快，既然她那么想要你的消息，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自会如她的愿。”

从知殷厉围了白家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殷厉，本无暇注意自己的情绪。

衣服很快被扔床帘，木质的大床发微微嘎吱声，油灯被从窗里挤的冬风撩拨了几下，灯火晃晃悠悠，带无尽的苍凉。

不相同。

他喜那样的大哥，也喜跟大哥在一起时的自

殷厉单手解开衬衣扣，朝后抹了把发，拉过椅坐下来：“听说你小日过得适应？”

——阿丞，后天集市有灯会，我带你去看，你不是喜兔灯吗？咱们去买一堆回来挂在府中可好？

殷丞视线模糊地看着他，心中悲痛又无可奈何。

他怀念那个永远温柔地对自己笑着的大哥，总是溺地拉着自己的手，蹲下和自己说话的大哥。

果然，下一秒殷厉就大步绕过桌，单手就将殷丞扛了起来，直接丢床铺。

——哈哈哈，谁敢说阿丞丢人，我了他！阿丞想什么就什么，谁也没资格多嘴。

见殷丞面起了变化，殷厉以为对方是在担心沐氏。

殷丞并未将沐氏当自己的母亲，哪怕对方一心为自己着想，可那是为了白音，并非为了自己。

自己的母亲早已去世，他不会再奉他人为母，自然不可能担心对方死活。

殷丞摇，情急之下嘴里发“啊”的短促发音，殷厉心一，一把捂住了殷丞嘴：“我不知你到底什么病！但是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发任何声音！”

殷厉讥嘲：“原来你这么期待。”

殷丞果然没再发任何声音，他闭着忍耐着，泪忍不住下脸庞，实在忍无可忍，他一咬住自己的手背，片刻血腥味弥漫，殷厉双似野兽般，居临下地拉开他的手。

既已成了事实，他再也不能同大哥相认，往后的日只要大哥还来，他便好好陪着他，直到他有一天能从失去弟弟的痛苦中走来。

虽然自己和大哥在一起时，总是大哥在说话，自己只能比划，可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脱下军装外，扔给仆，仆躬退下，为他们关好了门窗。

殷厉心里那诡异的违和又现了，他始终觉得这孩的神很奇怪，轻而易举就能激怒他。

这时候殷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他是被白家和陈家联手杀害的，他居然从未想过报仇，甚至本没来得及蔓延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