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问：“你也喜百里鸢，对么？”

“如果住持让你来杀我，你会来吗？”

飒沓风声中，他的嗓音比风还冷。

夏侯潋愣了愣，他忽然明白过来，持厌是在解释当初在黑面佛他质问他的话。他记得他们俩在萧瑟的天风中沉默地对视，他握双拳，中充满苦涩的悲愤。风满持厌的衣袖，扑动如飞蛾的两翅。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还会爆浆？”夏侯霈也呆了，放下弹弓，扯下一片叶在他上，“好像是鸟屎……对不住对不住，我还以为是普通的泥弹。这是夏侯潋搞的玩意儿，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给你气。”

“我很笨，小潋。”持厌低望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布满糙的茧，“我不像你，会很多东西，我只会挥刀。可是这样愚笨的我，依旧得到了很多人的照顾和关心。住持、夏侯霈、你，还有……百里。”

夏侯潋轻声：“她在向你别。”

“会的。”

“夏侯潋是谁？”

“嗯。”持厌，，“小潋，其实我不太知母亲意味着什么。不过，我知她喜我，我也喜她。我不希望她死，可是住持告诉我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虽然即使我提前知，也挽回不了什么。”

“一个二玩意儿。”

“我不知。他们对我很好，我想……报答他们的喜。”持厌低低地说，“我自己心里希望等一切尘埃落定，大家都能好好的。但到最后，大家都死了。我能的，只有尽力去实现他们未了的心愿。这样，他们在去往黄泉的路上，或许可以走得安稳一。”

持厌：“……”

“唉，你这孩说话这么直，以后讨不着媳妇儿的。”夏侯霈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你不会杀他的。持厌，你们是兄弟，他是另一个你。”

“打架吗？”持厌用白布拭刹那，他手掌里的利刃薄得像一片叶。

“知。”

夏侯潋牵了牵嘴角，捶了下他的肩，：“不怪你，持厌。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走到这个地步，我们大家都不想。”

持厌说：“她送了我很多，可是那个东西放久了会发臭，我只好扔了。”

夏侯潋郁闷地：“难怪有段时间我的鸟屎弹老是莫名其妙失踪，原来被她拿走了。”

他了鼻，闻到一恶臭，终于有了别的表情——皱眉。

“我一会儿就走了，”夏侯霈说，“乖儿，答应娘一件事儿。以后你如果碰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下手轻儿，那家伙刀术差得要命，打不过你。”

她最后一回上山来看他是一个黄昏，远山尽的红霞像燃烧在天际的火焰，天火的红日是一滴血滴。山上的密密实实的野葛叶、支棱的接骨草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像被烧着了一样。她没屋，站在微微泛红的草丛里冲他招手。

“擅佛者死。”持厌说，“我不能违背住持的话。”

“我娘的死，你早就知真相么？”

上，蜿蜒一污痕。

“可我不也没死吗？”

“因为你很，我打不过你。等我变，你会死的。”

不等持厌回答，她转过挥了挥手，“走了！”

“好，那样很好。我也会杀你的，你我都不必留情。”

金